次日,
蘭柯意識剛剛清醒,才一睜眼,就覺得眼皮很是沉重,下床對著鏡子一照,眼皮果然是腫了,
不過蘭珂心情還是很好,甚至還有心思對著鏡子左右端詳,
這張清純如白梔子花般的純凈面容,配上這么一雙略微腫起的眼皮,非但沒有少了幾分美感,反而更顯出了一絲惹人憐愛的嬌弱。
不過隨之,她就察覺出腳下觸感與往日不同,低頭朝下一看,果然是地毯換了,新換上的這個明顯踩上去更厚實,也更暖和。
昨兒晚上她就在左斯年面前赤著腳跑了一次,今天早上這新地毯就換上了,誰吩咐的還不是一目了然,想到這里,蘭柯的心情又好了幾分。
旁邊,李嬤嬤見自家娘娘一醒來便朝銅鏡前跑,就知道定是她眼皮腫了,覺得不舒服,
李嬤嬤邊吩咐一旁的谷青去拿件來夾襖給娘娘披上,邊趕忙到炭盆上溫著的小爐子里拿了兩個雞子剝皮,過去輕柔的給她滾著眼周,
“昨兒晚上王爺臨走時,還吩咐老奴要提前備好雞子,說您昨兒哭的厲害,今兒眼皮必是要腫的。”
“王爺他什么時候走的呀?”蘭柯眉眼彎彎地坐在妝奩臺前凳子上,仰著小腦袋讓李嬤嬤給自己滾著眼眶周圍,熱乎乎的雞子滾過眼周,舒服的她半瞇起圓潤的眸子。
“昨兒晚上娘娘睡熟后好一會兒,王爺才走的,走的時候雪都沒過地面有兩寸了。”李嬤嬤一邊手上的動作,一邊回道。
又下雪了?
蘭柯昨晚上隱約好像是聽見風雪聲來著,但她還以為是那是在做夢呢。
“那現在還下雪不下了?”蘭柯探頭朝窗外張望,就看見外面白茫茫一片,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還正朝下落。
“還下著呢,”說到這兒,李嬤嬤也嘆了口氣,這大雪從昨夜到今晨一直都沒停過,慈寧宮的宮人剛已經掃過一遍了,
但就這一會兒,地上就又覆上了一層雪,看不清剛才掃過的痕跡了。李嬤嬤又不是那心狠地讓人冒著風雪一直在外面掃雪的人,這大冷的天,再凍壞了手。
“娘娘您今兒可千萬別出門子了,外面這雪下著,地掃不干凈不說,還最是容易滑倒,您可還懷著身子呢。”李嬤嬤輕聲囑咐蘭珂道,
“要是還想看紅梅,讓人摘幾支插在花瓶里,也是一樣的。”
“嗯嗯,”蘭珂點著小腦袋,她是那么沒譜的人嘛,這么大的雪,當然是待在屋子里更暖和了。
不過,這一場接一場的大雪,原劇情說的雪災應該就是這會兒了吧,
京城的雪都下的這樣大,那再往北的西夏,還不知道雪會下成什么模樣,
即使再不懂政治,蘭柯此時也能想到,與西夏的這一場戰快要開打了,或者說,已經開打了……
一想到這里,繼承了原主所有記憶以及情感的蘭珂,便不可避免地擔心起了駐守在兩國交界處的山海關的爹爹,
還有娘親、以及哥哥嫂嫂……
她們也全都在山海關。
原劇情中,他們為了原主反叛,最終也沒落得個好下場,重來一世,蘭珂希望他們都能有個好結局,
但因著她的改變,劇情早已偏離,盡管蘭珂知道,有左斯年在,大姜一定會是最后的贏家,
但戰場上刀劍無眼,爹爹他們的性命,卻沒有人能夠保證。
不過蘭珂也知道,這些都不是她應該知道的,只能將這些擔心壓在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