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顏一路找來,并不知道聞晏臣在哪個房間。
卻在走廊盡處的一間房門前停下。
門半開著,凜冽的光線從房間內瀉出。
她能從門縫里窺見一截熨燙筆直的褲腿,纖塵不染的黑色漆面皮鞋,以及包裹住性感腳踝的黑色正裝襪。
除了他,還能是誰?
溫顏深深吸了口氣,上前一步敲門。
沒有人應。
做足了可能被嘲笑挖苦的準備,溫顏不管不顧,直接推開了門。
聞晏臣漆黑深邃的眼眸沒有掀開,就那樣閉著眼睛,冰冷的薄唇淡漠到沒有一絲感情,“出去!”
溫顏沒有滾,反而默默關上了房間的門。
房間里,就只剩下他跟她兩個人。
她從玄關處,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聞晏臣。”
感覺到有淡淡的香氣襲來,陰影在眼前掠過,聞晏臣才慵懶的睜開眼。
視線相撞。
他自下而上冷冷注視著她,視線冷漠的像要撕開她的皮膚。
“不是讓你出去?聽不懂?”
溫顏抬眸望著他,像是確實沒有聽懂他的話。
她控制住不讓自己失態,“我來是有事求你,我想要那枚平安鎖,您出個價!能不能把鎖讓給我?”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那枚平安鎖便從聞晏臣的手心里滑落。
鏈子還在他的手心,墜子在空中晃蕩。
他俊美的臉龐下是凌厲的冷漠,“你想要它?做什么?
手心攥緊成拳,她知道這平安鎖也曾有過特殊的意義。
溫顏僵硬著背影,不想被他誤會,“十八歲之前,這個平安鎖,我戴了十年,習慣了,這是爺爺走之前留給我唯一的東西,我想留作紀念。”
像是沒有聽到滿意的答案。
男人眼底的溫度凍結成冰。
他就那樣慵懶坐在那里,冰冷的聲音帶著濃稠的嘲弄砸進她的耳朵里。
“那你怕是忘了,這鎖只有聞家未來女主人才配戴。”
光線太暗,暗的溫顏看不清他此時幽暗下去的眸色。
“所以你是被裴執玩膩了,又癡心妄想進我的門?”
原來他不是忘記了他們的過去。
只是不愿意再跟她有交集罷了。
溫顏眼尾紅了,顫抖著薄唇望著他,“我知道我不配,您別多想,只是這平安鎖都被我戴了那么多年,多臟啊!聞家那么多珍寶,完全沒必要把它送給您未來的太太,只會玷污了她的身份和你們的愛情。”
明明眼前的男人,時隔五年又重新出現在她面前。
就在她觸手可及的位置。
溫顏還是覺得眼前的人遙遠的不可觸碰。
想到那些關于他回國不久后便會議婚的傳聞。
想到聞阿姨手里那本為他準備的京市花名冊,想到他以后心里會有別的女人,會娶別的女人為妻。
溫顏的心像是被無數把刀子劃的皮開肉綻。
聞晏臣幾不可聞嗤笑一聲,摁滅煙蒂,緩慢起身,慢條斯理一步一步踱步到她面前。
溫顏腳步控制不住后退,直到小腿抵到沙發上。
下一秒,不穩就會坐下去。
可他仍舊沒有停下的意思,繼續往前,再近些,膝蓋就會頂到她的大腿。
他居高臨下籠罩著她,“是嗎?所以抱著我的腰,故意把紅酒潑到我身上,也只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