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碧云是個倔強的人。
她看著手中的鐲子,看著楚翹驕傲的背影,像是被人羞辱,狠狠抽了耳光。
“我不稀罕他的補償,我也不會再對他有半點牽掛。”
她將手鐲從包里取出來,追上去強行塞給楚翹。
“拿走!你把這個東西交給他,他想怎么處置隨他。”
“還有,請你轉告他,從今往后,我再也不會記得一個叫藺轍的男人了,我會往前走,我會過得比和他在一起時更好。”
楚翹看著手中的鐲子,再看著烏碧云臉上的淚,她的眼神有些復雜。
“鐲子,還是留給你作紀念吧。”
把東西塞進烏碧云手中,楚翹溫聲說道:“我會把你的話轉告給藺轍,我也希望你能記得你的話,好好活。”
說完,楚翹轉身要走,下一刻,她聽到“咣當”一聲。
鐲子被烏碧云重重摔在地上,碎成了幾截。
烏碧云已經擦干了淚水,抬起頭顱驕傲看著楚翹。
“有什么可留念的?如果沒人要,那就讓它粉身碎骨吧。”
一如他們那逝去的愛情。
楚翹低頭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鐲子,無聲嘆息,彎腰將東西撿起來。
“碎了也好。”
她笑笑,把鐲子碎片裝在口袋里,拍了拍烏碧云的肩膀,轉身大步往外走。
烏碧云終于按捺不住,扭頭鉆進宿舍里,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失聲痛哭起來。
林菀君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可她又一時說不出來是怎么不對勁。
看著楚翹遠去的背影,林菀君想了想還是追了上去。
“楚副連長。”
聽到這聲音,楚翹停下腳步,回頭看著追上來的林菀君,眉梢微微挑起。
“林醫生?有事?”
林菀君氣喘吁吁跑過來,微風細雨下,她面頰如春水映梨花,格外動人。
楚翹笑了。
“能把宋戰津迷成妻奴的女人,果然名不虛傳。”
林菀君權當這話是贊美。
她說了聲謝謝,上前幾步問道:“藺轍真的是移情別戀了嗎?該不會,他有什么難以述的苦衷吧?”
“怎么講?你覺得我在和藺轍做戲騙那個姑娘?”
楚翹靠在車門上,雙臂環胸看著林菀君。
“難道沒這種可能嗎?”
林菀君說道:“我沒見過藺轍,我不知道他有多大的魅力,但以我對大院子弟的了解……”
頓了頓,林菀君說道:“您也應該出身軍區大院吧?”
楚翹點了點頭,算作回答。
“大院子弟有自己的驕傲,他們寧可不要,也不會去搶別人的東西,尤其是大院女孩,個頂個的驕傲。”
“我聽戰津說過,你是家中老幺,是炮團的女炮手,是能一炮轟死敵軍團長的女英雄,怎么可能為了個臭男人而失去理智?”
“我還聽說,楚團長不是那種傳統的人,他對傳宗接代沒什么執念。”
“否則就不會在你母親連生四個女兒身體損傷、你奶奶強迫他離婚再娶的前提下,抵抗長輩與你母親攜手一生。”
林菀君正色說道:“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強迫自己的兵做上門女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