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翹活著。”
林菀君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一眼就認出他是楚翹的父親楚飛云。
父女二人長得太像了,不管是外表還是微表情,都很像,一看就是親父女。
聽到“楚翹活著”這四個字,楚飛云仿佛聽到了天籟之音。
他原本緊繃的肌肉瞬間放松,竟渾身無力跌坐在椅子上,重重喘氣,片刻大笑出聲。
“好!好好好!活著就好。”
林菀君身為楚翹的醫生,自然是要給楚飛云說清楚傷員的情況。
“雖然楚翹活了下來,但……”
“只要活著,其他事都不要緊。”
楚飛云恢復了以往的團長氣勢,一舉一動都帶著風了。
“但她缺失了最重要的東西。”
林菀君皺眉說道,只見楚飛云的笑容微微有些淡了。
“最重要的東西?那確實有些糟糕了,畢竟她這孩子倔強,無法接受不完整的自己。”
這也是林菀君擔心的事。
就算楚翹不在乎,可流蜚語是最傷人的武器,她該如何承受呢?
“所以她可能被歧視被嘲笑,而在這種情況下,家人的支持和保護是她最好的良藥。”
楚飛云愣了一愣。
“為什么會被歧視和嘲笑?這野戰醫院里,和她傷情類似的戰士不下少數吧?”
林菀君也愣住了。
嗯?不下少數?放眼望去,野戰醫院里有幾個女傷員?
等等,是不是她和楚飛云說岔了?
于是林菀君改變了聊天方式。
“楚團長,您認為楚翹缺失的東西是什么?”
楚飛云想也不想說道:“右胳膊唄。”
一臉懵逼的林菀君:???
難道醫生和軍人之間隔著一道天然壁壘?他們之前的聊天根本不在一條線上?都是各說各的?
“為什么您覺得右胳膊最重要?”
楚飛云答道:“軍人是用右手持槍的,失去右胳膊的軍人,就等同于失去了持槍的能力,你說,這是不是最要命的!”
聽到這話,林菀君忍不住笑了。
“可是,楚翹是女孩啊。”
“女孩也不影響她是軍人的事實啊,起碼在我眼里,她和我手下的連長沒啥區別。”
楚飛云說道:“起碼在我看來,不能持槍的軍人比死都難受。”
一旁,宋戰津敏銳發覺了異常。
“君君,楚翹到底缺失了什么啊?”
林菀君笑著說道:“首先,我可以告訴楚團長,楚翹的右胳膊完好無損,甚至她的四肢都完好無損。”
聽到這話,楚飛云又驚又喜。
“哎?什么?翹翹她四肢都在?也就是說,她未來能繼續拿槍了?”
林菀君肯定點頭。
“她的右手一如既往的健康。”
楚飛云拍著大腿連喊了好幾句“好”。
等回過神來,他忽然問道:“既然她四肢無恙,那是缺了哪里?”
林菀君頓了頓,回答道:“楚翹的下腹部受傷嚴重,不得已,我摘除了她的子宮,這就意味著她徹底失去了當母親的機會。”
聽到這話,楚飛云愣了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