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宋是個敦厚人,明顯不忍心下死手,因此又開口道:“畢竟只是幾個孩子的蠢念而已,尚不足以對我楊氏有所危害,況且雙方有著姻親,他們都是楊師弟的舅兄,如果咱們下手太狠,怕是對楊師弟不好交代。”
一邊說著,一邊專門看了一眼劉伯瘟,語帶勸說之意假裝征詢意見:“伯瘟兄弟宋某的提議合不合適?”
劉伯瘟輕輕哼了一聲:“此事即便不是出于濟王的謀劃,但他終究有著涉嫌默許的態度,否則堂堂一位王爵當家人,會不知道子嗣們的小動作?照我看來,反擊的力度不需要下調,該打就打,該殺就殺,邊鼓如果敲的不響,必然鎮不住野獸……”
老宋嘆了口氣,溫聲再次勸說:“你呀,心思不要這么絕,楊師弟告誡過你很多次,一直讓你做事要留有一線。”
劉伯瘟忽然嘿嘿冷笑:“留啊,我肯定留,給那幾個小崽子留全尸,親自派人送回濟王的府上去,免得他見不到子嗣最后一面,那樣的話不符合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古語。”
眾人全都面皮抽搐一下,假裝沒聽見這廝的說辭。
仍是老宋嘆了口氣,抬手一指某個方向,故意正話反說,順著老劉心意:“行吧,按你說的辦也行。等會我去山上見師弟的時候,請他親自批示斬殺姻親之權。有了這個批示,咱們就可以動手,濟王府的那幾位子嗣,今天就全都剁了腦袋送回去。”
這次輪到劉伯瘟的臉皮抽搐起來。
在場幾個老家伙則是嘿嘿的低笑。
終于,老劉極其無奈的瞪了宋老生一眼:“你說這個話,分明是不支持,楊兄弟現在正跟在老皇帝身邊學習,你突然上山去討要殺人的批示,還專門說明是殺姻親,這擺明是讓楊兄弟在老爺子面前下不來臺。”
宋老生故意假裝奇怪:“為何呀?為何下不來臺?”
劉伯瘟一臉悻悻然:“你自己心里明白,不需要假裝糊涂。”
老宋拍偏偏就假裝糊涂,再次假裝不解的開口:“宋某明白啥?宋某真是不明白!你我都知道,老爺子是帝王,而在帝王的心中,親情是極為淡薄的……”
“如果咱們要殺的是濟王本人,也許老爺子會稍微心疼一絲絲,但咱們現在要殺的是濟王子嗣,對于老爺子而已經遠了一層,他有三十多個兒子,兩百多個孫子孫女,殺幾個而已,老爺子肯定不心疼。”
“所以,不可能向楊師弟抱怨,也所以,楊師弟不可能下不來臺。”
不愧是宋老生,擅長策論的大佬。
這番話明明全是詭辯,偏偏聽起來極其合理。
在場幾個老家伙嘿嘿直笑,劉伯瘟則是又瞪了老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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