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
南云,皇宮!
“陛下,陛下,天塌了啊……”
只見一個小太監慌里慌張,幾乎連滾帶爬的飛奔進門,聲音帶著哭腔,滿含無限驚恐,進門之后噗通跪地,瑟瑟發抖的跪在趙構面前。
“陛下,陛下,禍事了,禍事了……”
“混賬東西,安敢如此!”趙構最近一直心煩意亂,哪怕丁點小事也容易激起怒火,眼前這小太監如此做派,頓時讓他心中火氣升騰。
然而下一刻,還沒等他這位南云帝王發飆,小太監口中說出的一句話,瞬間像一盆冷水澆在他頭上。
“陛下,陛下……”
小太監戰戰兢兢,渾身越發的顫抖:“啟奏陛下,唐軍圍城,據說最起碼有十萬大軍,已經將咱們京師圍的水泄不通……”
“陛下,陛下,這是天塌了的大禍事啊!”
當啷一聲!
趙構手里的杯子跌落地上。
這位南云皇帝的臉色先是不可置信,隨即滿臉浮現濃濃的驚恐顏色,聲音明顯顫抖道:“十…十萬大軍?”
他一把揪起地上的小太監,幾乎嘶聲裂肺的大吼質問道:“說,你是不是在撒謊?唐軍雖然勇猛無匹,但他們前日還距離京城百里之遙,怎么可能突然到達,怎么可能突然圍城?”
小太監被趙構抓著,身體顫抖越發的激烈,強忍恐懼道:“回…回稟陛下,小奴不敢說謊,如今岳將軍就在宮門口候著,是他向宮內通報了這個消息……”
噗通一聲!
趙構滿臉失神的松手,小太監身體滑落地上。
堂堂一位皇帝,這一刻手足無措,心頭惴惴不安,誰都看出他的驚恐。
然而,小太監還有稟奏,說出來之后,越發讓趙構的心頭打顫。
“陛下,陛下,小奴聽岳將軍說,唐軍圍城的十萬大軍全都是精銳……”
“據說,據說,領銜的是陷陣營!”
陷陣營三個字才一入耳,頓時讓趙構感覺如墜冰窟,他身體下意識搖晃幾下,喉結滾動發出惶恐的喃喃:“陷陣營,楊一笑麾下最猛的兵,兩年前,朕還記得兩年前,就是這支陷陣營,在邊境和金國鐵騎直接硬撼……”
忽然他神情一動,仿佛有些驚喜般道:“但是,但是陷陣營擅長的是沖殺,他們不擅長攻城,他們不擅長攻城啊。這樣一來,朕的京師未必守不住。”
可惜小太監一句話讓他如墜谷底:“陛下,小奴聽岳將軍說,唐軍的陷陣營雖然領銜圍城,但是,但是他們主要是為了保護另一支兵馬……”
“岳將軍說,那支兵馬的番號叫做大唐虎豹騎,但他們還有一個番號,叫做大唐先登營。”
噗通一下,趙構跌坐在椅子上。
這貨的身體明顯在發抖!
足足良久之后,驚恐吞咽唾沫,咕嘟一聲,滿臉膽寒。
“先登營,楊一笑麾下的先登營……”
自古以來,先登意味著攻城,趙構身為皇帝,豈能不知道先登的意義?
尤其是楊一笑建立的這支先登營,最近幾年的戰果堪稱是驚世駭俗,凡是大唐先登出現的地方,就沒有攻不下的城池。
……
良久的沉默,整個南云皇宮御書房鴉雀無聲,一群小太監瑟瑟趴在地上,生怕激起皇帝陛下的遷怒。
呼!
趙構艱難的吐出一口氣,語調帶著一種幻想似的味道,小聲小氣自自語道:“就算…就算是大唐先登營,也未必能攻破朕的京師吧,畢竟這是朕苦心經營數年之京,城防堅固不弱于曾經的汴京。”
他目光看向那個回稟的小太監,下意識聲音提高道:“岳將軍還說了什么?”
小太監戰戰兢兢道:“岳將軍說,大唐先登營如果真的攻城,只需要半個時辰,便可,便可……”
“不可能!絕不可能!”趙構怒吼出聲。
小太監越發戰戰兢兢,強忍著驚恐繼續稟奏:“陛下,岳將軍說,他們在城外擺下了紅衣大炮。”
嗡的一聲!
趙構只覺腦瓜子嗡嗡的。
耳畔,是小太監瑟瑟發抖的稟奏:“足足五百門,唐軍在城外擺下了足足五百門大炮……”
“岳將軍說,這些大炮只需要一輪齊射就能破城,咱們京城的城墻會如同脆紙,一瞬間就會在炮火中轟然倒塌。”
“陛下,陛下……”
“您要不要召見岳將軍親自進宮稟奏?”
……
御書房中的氣氛更加壓抑。
趙構粗重的喘息聲不斷回蕩。
又是良久一段時間過去,這位南云皇帝才艱難開口,宛如囈語般道:“楊一笑,你真要滅掉朕嗎?”
自古滅國之君,下場必然凄慘,趙構心里無比膽寒,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無血。
忽然,他下意識的站起來,語氣帶著莫名渴望,眼神有著難以喻的焦灼:“能不能議和?有沒有可能議和?說,你們說,大唐會不會允許我們議和?”
御書房里的都是太監,根本不懂國家大事,相互間對望幾眼之后,繼續瑟瑟發抖的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