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楓苑的墻角處,一個穿著丫鬟服飾的女子悄悄離開。
夜深人靜,西山別院沒了聲音,整個院子都陷入了一種難以喻的壓抑中。
張婧儀坐在床上,仿佛在等待著什么。
“咯吱。”
房門開了,一個穿著黑色斗篷的人走了進來,又迅速關上了門。
“十公主。”
張婧儀起身走過去,給來人送上一杯清茶,“辛苦你了。”
來人摘下斗篷,露出了一張清秀的少女面容。
秦秋茹。
在酒宴上,悄悄把摻有合歡散的酒換到張婧容桌上的,就是她。
“公主,你身上的毒?”
“沒事。”張婧儀坐了下來,示意她也坐,“不過就是受點罪,沒什么大礙。”
聽了這話,秦秋茹面上松了一口氣了,只是依舊不解,“公主,明明已經換酒成功,您怎么還是會中毒?難道,那十一公主為了害您,準備了兩手?”
張婧儀搖頭,“斷腸草,是我自己下的。”
“什么?!”秦秋茹驚得站了起來,“您為什么要給自己下毒?還是斷腸草,您不怕……”
張婧儀淡淡一笑,“放心吧,我下的毒,我心里有數。”
“張天勤生性多疑,我想讓張婧容自食惡果,還要讓自己全身而退,這個方法,是最便捷有效的方法。”本來這斷腸草她是有其他效用的,不過也沒事,她還有點留存。
“公主,這太危險了,萬一一個不小心……”
秦秋茹還是心有余悸,她是真沒想到,這個十公主對自己竟然這么豁得出去,萬一出點差錯,她這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行了,說說你那邊的情況吧。”張婧儀現在還不習慣別人的關心。
秦秋茹頓了一下,道:“您猜得沒錯,十一公主果然發落了一個奴婢,打得沒了氣才送到后山埋了。”
“死了?”張婧儀有些失望,要是真死了,那就太可惜了。
“沒死,只是昏迷了,因為重傷氣息微弱,所以行刑的人以為死了!”
“我趁著他們出去埋人,裝神弄鬼,把人弄到不遠處的一個農戶上了。”
張婧儀眼睛亮了亮,“那就好。”
有了這個采荷,她回京之后,可就有了給張婧容致命一擊的底氣了。
“對了公主,先前我在秋楓苑聽見八王爺跟十一公主吵架了,吵得挺兇,看起來,兩人似乎真的生了嫌隙!”
“接下來,咱們該怎么做?”
張婧儀眸色沉沉,“張婧容和張天勤到底是親兄妹,幾句難聽的話,還傷不到她。”
“明天,你再幫我做一件事。”
秦秋茹點頭,本想離開,卻又想到了一件事。
“對了,我剛來的時候,看見瑾成世子在蕭瑟院外徘徊。”
她在外面等了好久,周瑾成才離開。
張婧儀皺了皺眉,周瑾成嗎?
他來干什么?
“瑾成世子剛跟十一公主……”秦秋茹頓了一下,眼神悄悄看了一眼張婧容,見她沒什么反應,她才繼續道:“這個時候,他不在秋楓苑守著十一公主,來您這蕭瑟院做什么?”
她在京城時聽說過周瑾成和十公主的事,他們曾經是全京城子弟都羨慕的一對青梅竹馬,那時候,瑾成世子對十公主的偏愛,不知道羨煞多少京城閨秀,可短短五年,瑾成世子便已經移情別戀,愛上了十一公主……
十公主知道這件事,也不知道會不會傷心。
“你下去吧。”
秦秋茹聽著那道平靜無波的聲音,心中雖然疑惑,不過也沒有多問,欠了身,重新穿戴好斗篷她便退出了房中。
張婧儀根本不關心周瑾成為什么會出現在這,也不想去想他在蕭瑟院外徘徊的目的,而是直接上床睡覺去了。
畢竟,明天她還有約要赴。
翌日,西山炸了鍋。
驚爆消息!十一公主昨晚在別院酒宴上,當眾發情,見男人就撲,連衣服都脫光了!!
客棧里,幾個游手好閑的紈绔公子聚在一起,十分露骨地聊著今早傳出來的消息。
“聽說那十一公主都脫光了,那身子,細皮嫩肉,冰肌玉骨啊!真是可惜了,昨日我怎么不在呢?!”
“就是啊!要是能讓公主親上一口,老子這輩子死也甘心了啊!”
“你們快得了吧!這事關公主,還是別瞎說了,小心你們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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