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杰單爪托腮,眼前篝火跳躍的朦朧光影讓視線變得深邃悠遠,
“因為沒人比他更能保護你智慧的沈瑤姐姐不受欺負吧,九大區域的王族雌性其實差不多死完了”
“她們很可憐”
兔雪懵懂的皺眉,她就是普通的小獸人,對于塔麗山脈外面的事情一無所知。
王族、巫祝之類的人物對她來說是很遙遠很遙遠的人。
虎杰厭厭的趴了下來,似是嘲諷般嘆息道,
“嗯,更可悲~”
“可我們也是啊”
兔雪看向虎杰,有些艱澀的吐露心聲,
“我的阿婆告訴我,在很久以前我們雪兔族也有屬于自己部落,還有很多節日可以慶祝,每到粒粒豆成熟的時候,我們就帶著許多粒粒豆送給獸神大人。
獸神大人就會保護我們熱季到寒季一輪都不被欺負…
可從我有記憶開始,我就被阿母帶著在各個小部落逃亡,我們兔族的雄性也漸漸的死完了
我不明白,天災、野獸、疾病對我們來說已經很殘酷,獸人和獸人為什么還要不斷打架,是不是體型小的獸就不配存活?
可獸人不是野獸和天災,大家都有感情,為什么不能不打架,一起活下去呢?”
兔雪清純的臉龐布滿對同伴的哀傷,詢問的嗓音細軟,很低。
虎杰圓弧形的黑色虎耳顫了顫,濃黑如夜的瞳孔里暗金色的柔光輕漾,帶著神性的憐憫,溫柔的抬爪摸了摸兔雪腦袋,輕語道,
“不是體型小的獸不配活,是貪婪的壞獸太多了,需要被懲罰,希望有一天,你們的獸神大人能活過來,重新庇佑你們這些善良的小家伙。”
兔雪乖軟的抬眸看他,剛想說什么,隱隱約約聽到一陣慘叫
轉身掀開擋住山洞口的藤蔓去看。
天邊星光閃爍,纖弱的彎月冷如鉤,煞如刀,地面被照的白凈如霜,冰冷而迷離。
外面的樹葉被寒風吹的嘩嘩作響,遠處悲嗆的哭喊聲在深冷的夜里顯得十分可怖,兔雪后退了一步,虎杰用尾巴勾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回來,語氣淡淡,
“沒什么好看,這石洞里很暖和,你先睡,我守著夜,不會有事的。”
“嗯好吧。”
兔雪看了看石床上的沈瑤,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睡在了虎杰身旁的地毯上。
因為心里還是怕的,忍不住往虎杰那邊湊了湊。
沈瑤這一覺睡的很難受、很奇怪,思維感知格外靈敏,可身體反而像是被禁錮住,更有難以啟齒的欲望在體內叫囂。
她憋忍的痛苦、煩躁,卻發不出聲音,就像是中了“藥”。
渾身躁得慌,悶得慌,可動都動不了,硬是熬了許久、許久。
忽然能動的時候,刺目的晨光晃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