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原本蹲在田埂邊用小鏟子挖土,聽到動靜的沈瑤剛抬頭來看,墨麟恰好站起身擋住了她的視線,動作自然的拿起石鍬挖坑,聲線輕緩低柔,
“沈瑤,你說每種花的種植深度不一樣,鳶尾是淺水的花,兩三尺的深度,睡蓮是深水花得六七尺可是我沒辦法直接算出來,你用木棍幫我測量好不好?”
“好啊。”
沈瑤也就沒管外面的動靜,拿起身后一根筆直的木棍,張開虎口測量著,用石塊畫更多刻度,淺笑盈盈,
“你看哈,我給每一寸都做了標記,一般人拇指和食指張開差不多是一寸,12厘米左右,十尺就是一丈,一丈差不多一米三的樣子
不過在這個世界沒有數學基礎算厘米太復雜了。
我感覺以后得把寸、尺、丈這種計量單位教給部落里的人,比較日常化,大家也能記得住。”
說著,又看向他的手,因為發力,所以手背蒼青血管隱約可見,骨節呈現出劍脊般的筆直棱線,手指線條尖狹、鋒銳,若有所感道,
“不過你手指太長,得15厘米了,你的手不準,你的手啊,可像一些漫畫里大魔王的手,狠巴巴的,一看就善于宰人~”
墨麟還是聽不懂大魔王是什么,輕輕“嗯”了一聲,低眉斂目專注挖好一個坑后,輕聲道,
“我是保鏢,宰人自然要會。”
音落,余光不走心的輕瞥了眼門外裝死到發急的赤煙。
沈瑤則在開始往坑里埋種子、放水了,聽他的話忍不住發笑,調侃道,
“嗯,保鏢還會孵蛋,我等著看你大肚子。”
“小容,你還想不想起來了?你幫我喊”
赤煙側躺在雪地上,睜開一只眼睛,朝著銀容小聲蛐蛐。
銀容清冷俊美臉上掠過一抹嫌惡,薄唇緊抿,冷漠的合上眼,不看他,沒眼看。
他三千銀發被寒風吹的縹緲似霧,眉眼冰清玉潔,夠佛系、夠仙氣,水月靈妙間透著素潔的虔誠感,不像是在跪搓衣板,像是王獸在宮殿拜獸神為族落祈禱。
不過,銀容的確是在反省。
一直以來,凡是關于她的事情,他就控制不住脾性。
但她就是不講道理,她被赤煙耍的團團轉的事實,怪他兇就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