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悟延背在身手的雙手握拳,這是一個將張山打落塵埃的機會,楊老二這些日子越發了解西寧城勢力分布,現在張山的遭遇,說明張山的高枝的確是他敵對的一方。
楊老二目光掃過正幸災樂禍的閨女,閨女分析的全對,他為閨女驕傲又覺得心安,這是獨屬于他的小謀士。
張老爺子一直沒等到楊老二開口,十分心焦,“悟延,你可要幫幫你姐夫啊。”
楊老二邁步上前,他的個子比張山高壯,站在張山面前十分有壓迫感,“怎么回事?”
張山心中慌亂后退一步,一時間有些支支吾吾,張老頭一看不能在院子里說,“我們進屋再說?”
楊老頭站在屋檐下有一會,一時間心里有些五味雜陳,他高興楊家壓過張家,可張山是他的女婿,長長嘆口氣,“親家,快進屋。”
春曉幾步邁到爹爹身側,伸出手拉爹爹的袖子,楊老二大手掌蓋住閨女的頭,“不出門了?”
“家里出了這么的大事,我怎能安心出門?”
楊老二,“”
明明就是想看戲,咳咳,他也樂的張家敗落。
楊老大和楊老三也一同進正堂,春曉大咧咧的坐在爹爹身側,惹得張老頭看好幾眼,春曉當沒發現從懷里摸出麥芽糖甜嘴。
春曉不在家的日子,楊家大房和三房做了不少麥芽糖,她讓兩房再多做一些,并不白幫忙,每房都有辛苦錢。
正堂內,楊家的人心思各異,沒有人先開口,張老頭早已沒了往日的謀算,忍不住先開口,“親家,張山出了這么大的事,你也幫他想想辦法。”
張家這些年不缺銀錢,全靠張山每年收上的孝敬,別看張山官職比楊老二低,但是他能在附近縣城巡視,每次出去都能得不少孝敬。
現在一家子脊梁倒下,張家全都成了熱鍋上的螞蟻。
楊老頭將親家的心思看的明明白白,扯了扯嘴角,他這些年越發看不上張家與張山,可終究是女婿,“我一個鄉下老頭能有什么辦法?”
張老頭語氣焦急,“親家沒有,悟延一定有。”
楊老二的確能拉張山一把,可憑什么拉白眼狼?他一直記得閨女說張家滅了楊家,裝出一臉為難,“伯父,你別看我認識不少人,可我這次破格提拔,已經將人情全部用光。”
頓了下又道:“雖然我和楊繡已經斷親,但楊繡也是爹娘的女兒,我也不忍爹娘難做,您先告訴我,張山好好的怎么就被擼了官身?”
張老頭想說的話卡在嗓子眼,一時間有些心虛,他能說張山早早謀劃往上走,這幾年沒少往上孝敬銀子?
今年孝敬給的足,終于見到孫將軍的小舅子,一起喝了一次酒,得到上面的許諾,等抵御匈奴結束就有機會往上走?
可誰能想到孫將軍被連根拔起,又從孫將軍收孝敬的賬本上查到兒子?
萬幸只是往上交孝敬參與的不深,這才保住性命!
正堂內安靜的只有呼吸聲,春曉轉動著手里的十八子,自從帶上十八子,她就有了這個愛好,的確能靜心安神。
春曉掃過張不開口的張家父子,眼底盡是諷刺,楊家人都不是傻子,如果張山無辜為何不說?明顯里面有問題。
楊老頭臉色已經黑沉,現在楊家的好日子全靠二兒子父女,誰都別想連累悟延,敲了敲煙桿,“親家,你真不地道,以前扒著楊家起家,現在還想拉我兒子下水,你這是拿楊家當墊腳石墊習慣了?”
楊老大怒目而視,“當我楊家沒脾氣?”
楊老三蹙著眉頭,已經打定主意,自家老爺子掌管族學后,外姓的學生一個不收,呵,這年頭知恩圖報的稀少,大部分都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