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將泡好的油茶面遞給徐嘉炎,“你知道?”
徐嘉炎雙手接過碗,油茶面太香忍不住喝一口,解了嘴里的饞才道:“洗羊毛的嬸子消息靈通,我聽嬸子們說,張山找了別的門路,現在是衙門不入流的司獄。”
春曉扯了扯嘴角,“這也是個能撈油水的地方。”
徐嘉炎一口喝完油茶面,肚子里墊了底,饑餓的胃里舒服不少,“姑娘,再給我來一碗。”
春曉忍不住給個大白眼,“摳死你得了,你現在跟個鐵公雞似的,一文錢也不舍得花。”
這人就連防凍的油膏都蹭她的,再看看徐嘉炎往懷里揣奶糖的熟練勁,春曉只覺得自己造了大孽,好好的公子哥,讓她培養成又摳又糙的農村漢子!
春曉揉了揉額頭,“難怪徐家再也不尋你,這是怕傷到眼睛。”
“姑娘嘴巴真毒,埋汰人都不帶臟字。”
春曉搶過裝奶糖的盒子,可惜手沒徐嘉炎快,最后三塊奶糖也沒留住,氣的直拍身邊的桌子,“你過分了。”
糖是她的命,她離不開糖!
徐嘉炎拿到好處,臉上笑嘻嘻,“姑娘別小氣,奶糖又不值什么銀錢,你想做多少有多少。”
“呸,奶糖不值銀錢,你怎么不在西寧城買?”
徐嘉炎見姑娘不給他沖油茶面,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嘴里卻也沒閑著,“我買不是要花自己的銀錢?”
回的話那叫一個理直氣壯,都給春曉氣笑了。
春曉冷冷的看著越來越混不吝的徐嘉炎,完了,她完全想不起初見時的美男模樣,滿腦子都是糙漢子的形象!
徐嘉炎吃飽喝足才離開,春曉送他出門時,徐嘉炎一臉八卦問,“徐家人沒再找過你?”
他真好奇,并不是想看徐家的樂子!
春曉扯了扯嘴角,她最近的桃花有些泛濫,走到哪里都能遇到精神小伙,可惜她心如止水,“徐家的人都是金貴,哪里能讓我折騰。”
徐嘉炎語氣里滿是遺憾,“也是,姑娘下手沒輕重,萬一毀容可就砸手里了。”
“你別在我這里幸災樂禍,話說,徐家又送走一個姑娘,你知不知道?”
徐嘉炎這回不笑嘻嘻,揉了揉臉,“知道,我管不了也管不起。”
說著,轉身大步離開,哎,姑娘說話專挑人心窩子扎。
天空飄起雪花,春曉拎著兩個背簍去關家,因為冬日,關行舟并沒有找到活計,現在主要為春曉跑腿,賺一些跑腿的銀錢。
隨著春節的臨近,日子好像按了加速鍵,小邊村的年味也越來越足。
今年因為春曉的關系,小邊村只要品行不錯的人家都有收入,知情識趣的人家,很早就來楊家買春聯,沒等到年末,楊家的春聯就銷售的七七八八。
春曉這邊越到年底越忙,她要忙著置辦年禮,今年要送的年禮有些多。
田氏幫忙寫年禮的禮單,寫好拿起來念給春曉聽,“青菜兩筐,各色奶糖兩大盒,奶皂六塊,紅糖點心兩盒,宰殺好的大鵝兩只,山楂的糖水兩壇。”
田氏念完語氣遲疑,“閨女,這些年禮會不會太輕了?”
春曉對年禮十分滿意,“娘,每樣東西拿到外面都值不少銀錢,這些年禮已經足夠分量,再多人家反而不好回禮。”
田氏放下禮盒,幫閨女打包糖果,糖果盒子是春曉專門定做,圖樣都是她畫的,想辦法為奶糖上了五種顏色,算上白色正好六種,不管是自家招待客人,還是轉手送禮,都十分的有牌面。
春曉裝好禮盒,還剩下一些,“娘,明日你將禮盒給大伯母和三嬸分一分。”
田氏將多余的禮盒摞在一起,“好,時間不早了,你明日要早起,趕緊回去休息。”
“好,娘也早點休息。”
春曉打著哈欠回屋子,一夜無夢,早上吃過早飯,大堂哥和二堂哥陪她一起送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