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帶著關行舟走在趙家主馬車外,整個商隊已經嚴陣以待,嘹亮的哨聲在山間響起,很快整個商隊被馬匪團團圍住。
馬車的簾子拉開,趙家主臉色并不好看,“至少兩支馬匪。”
春曉眼神好粗略掃過圍堵的馬匪,至少有將近兩百人,這還不算山林間隱藏的人手,就是不知道是有預謀的合作發財,還是背后有勢力參與進來。
關行舟緊張的直咽口水,“我走鏢這么多年,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的馬匪。”
趙家主下馬車,高聲喊著,“這剛過年不宜見血,我愿意將貨物留下,幾位當家的,可愿放我等離開?”
為首的幾個馬匪聽后,哈哈大笑出聲,“趙家主,兄弟們過年都沒錢買春聯,今日用你們的血補上,讓我們兄弟新的一年開門見紅。”
趙家主攏了攏厚實的披風,這些馬匪想要他的命,看來他在算計馬匪的時候,也有人在算計他的命。
春曉默默聽著,這些馬匪知道趙家主,明顯是圖命,趙家主死了,爹爹所屬的勢力將會斷掉暗地里的銀錢來源,日子會越發的艱難。
這是孫將軍被清理的后續?先是送監軍來西寧城,現在又想徹底斷掉西寧城駐軍的銀錢來路。
春曉抬頭看天,本以為天不高,現在才發現自己如此渺小,上位者的幾句話,就能決定整個商隊的生死。
關行舟臉色難看,“這次在劫難逃。”
趙家主指尖扣著掌心,“我清楚此次出行危險,所以配合駐軍一起清理馬匪,可我錯估了危險程度,讓你這丫頭跟著一起遇險。”
春曉并不害怕,只覺得跟著出行太對了,原來不是一箭雙雕,趙家主算到有危險,也想借機清理危機,“趙家主,咱們身后跟著的西寧駐軍什么時候能到?”
趙家主目光看向遠方,他的手里都是汗,“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春曉偷偷的問,“可有準備蒙汗藥?”
上次多么成功的案例,結果趙家主搖頭,春曉十分無語!
趙家主無奈,“沒有烈酒,蒙汗藥發揮的并不好。”
春曉摸了摸鼻子,烈酒的方子爹爹還沒交上去,自從知道有監軍來西寧城后,爹爹再也沒提過烈酒方子。
春曉和趙家主聊了幾句話,其實只有幾個呼吸時間,護衛已經圍攏在一起,馬匪頭子大手一揮,馬匪嗷嗷直叫沖殺過來。
春曉手上搭弓射箭,她的弓沒更換,還能用,為了出行做多了不少支箭,她鍛煉一個冬日的箭術,一箭就能帶走一個人。
春曉射中六個馬匪后,她動了動耳朵,弓箭調轉方向,順著聽到的聲音射向不遠處的樹林,正準備放冷箭的馬匪瞬間斃命。
關行舟一直警戒在馬車邊,他看的十分清楚,忍不住豎起大拇指,“厲害。”
春曉五感敏銳,她專盯著樹林射箭,只要有人露頭就秒。
楊老三目瞪口呆,“我家曉曉這么厲害?”
趙家主眸子深沉,短短一個冬日,這丫頭的進步驚人,可惜是個女娃娃,要是個男孩,這身手武藝加箭術,進入軍營大有可為!
圍在外側的馬匪久攻不下,幾個馬匪頭子臉上盡是兇狠,其中一個刀疤男呸了一聲,“媽的,全他媽是精兵偽裝的護衛。”
幾個馬匪頭領聚在一起,有人只為發財,屬于什么都不知道想分一杯羹。
有的人是主謀,神情兇狠異常,大有馬匪死絕也要留下趙家主的決絕。
什么都不清楚的馬匪慌了神,今日不能滅口,他們都別想活命。
“給老子沖,全部殺光。”
幾個馬匪頭子高喊一聲,全部親自下場向著商隊殺去。
隨時間推移,雙方都有傷亡,而且傷亡在逐漸擴大,春曉手里的箭也沒剩下幾支,她不敢全部用掉,要留下幾支保命用。
趙家主指尖扣著窗邊,手凍的發青也沒什么反應,等春曉只剩下最后一支箭時,跟隨的兵馬終于趕來。
一聲“殺”的高喊聲,春曉手腳有些脫力,她剛才全靠腎上腺支撐,背靠著馬車才沒跌坐在地上,目光卻沒離開拼殺的兩方人。
關行舟神情一松,讓開了位置,正好將趙家主暴露出來。
春曉神色一變,最后一支箭射出,這一箭超常發揮,春曉將射向趙家主的箭打落在半途。
趙家主反應迅速,人已經躲到馬車內,春曉則快速蹲下找地方躲避,這個時候她可不會傻傻的冒頭。
春曉順手拉關行舟躲起來,關行舟一屁股坐在雪中,“我剛才一直被箭鎖定?”
原來他一直在鬼門關反復橫跳?
春曉躲在馬車輪后面,她也后怕的要死,隨后反應過來,她的身手能躲開,提到嗓子眼的心瞬間回落,拍了拍關大哥的肩膀,“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關行舟嘴角僵硬,“這種福氣,我并不想要。”
馬匪開始四處逃竄,可惜已經錯失良機,除了躲在山林放冷箭的零星幾人,幾支馬匪基本被團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