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三一臉痛苦,同時越發佩服趙家主,每年都要隨商隊到處奔波,不是誰都能吃下這份苦。
半個時辰后,道路才打通,春曉干活出了一身汗,冷風一吹冷的直打哆嗦,忙將解下的披風披上,隔絕冷風才好受一些。
關行舟累的倒地不起,“我再也不冬日遠行,這不是人過的日子。”
他的手腳本就有凍傷,現在凍瘡越發嚴重,手腳又疼又癢。
春曉,“想想你得的銀錢,考慮清楚再開口。”
關行舟面部扭曲,“我特別愿意跟著姑娘一起出行。”
周圍休息的人沒忍住哈哈笑出聲,關行舟的臉漲紅成豬肝色,好一會自己也沒忍住笑出聲。
眾人休息一會,商隊再次啟程,春曉牽著冬棗步行,她的身體也有些扛不住了,再看身邊步伐穩健的護衛,春曉使勁揉一把臉,她要堅持,這點苦不算什么。
完全不知道護衛們也在硬抗,因為孟州說連一個姑娘都比不過,下次別想跟商隊出行!
只有孟州達到訓練手下的目的,深藏功與名。
晚上,商隊達到固原鎮,趙家主知道人困馬乏,決定休整兩日再出發。
冬日的客棧是生意的淡季,相鄰的兩家客棧被商隊包下。
現在的春曉不差錢,房間有空余,她單獨要了一間不錯的上房,終于能洗澡洗衣服。
春曉自己都嫌棄身上的衣服臟,尤其是鞋子又臭又臟,自己聞著都想干嘔。
等洗好澡,又將衣服清洗干凈,春曉穿著唯一一套干凈的衣服出院子,客棧是由套院組成,春曉這個院子專門招待女客用,私密性很好。
春曉帶著銀子出門,她要去采買凍傷膏藥等成藥,還要再去買幾雙好的皮靴。
固原鎮是邊境重鎮,街上隨處可見巡邏的士兵,春曉站定觀察片刻,與西寧城的守軍作比較,還是西寧城的將士更兇悍。
街道兩側的店鋪不少,客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幾人,春曉給自己買了兩雙厚實的皮靴,也沒忘了三叔和關行舟。
零零散散加上一些方便攜帶的吃食,一共花了小五兩的銀子。
還沒到客棧,春曉就見小叔跟門神似的站在門口,忙拎著兩個大包袱快步上前,“三叔,關大哥,你們睡醒了?”
楊老三忙伸手接包袱,“你都買了什么?怎么這么沉?”
春曉邊走邊說買什么,等回到她的房間,春曉開始分東西,“三叔,今晚咱們吃羊肉面。”
她聞了一路的羊湯味,肚子里已經餓的不行。
楊老三笑著,“行。”
關行舟拎著新鞋不好意思,“姑娘,我一會給你銀錢。”
春曉揮了揮手,“這雙鞋犒勞你的。”
關行舟自從喊她姑娘開始,就表明日后跟著她,她對自己人一向很大方。
楊老三不好在小侄女屋子里多待,拿著自己的東西帶關行舟離開,一會去客棧門口集合。
春曉將買的東西規整好,將門重新鎖上,她屋子里貴重的東西可不少,如果不是整個客棧被包下,護衛四處巡視,她還真不敢離開房間。
西寧城,小邊村,楊老頭神色漠然,楊懷棋和楊懷林氣的吹胡子瞪眼。
正堂內站滿楊家子弟,他們恨不得撕了跪在地上的張老頭。
楊懷棋壓抑著憤怒,看向堂弟,“張家想斷楊家的根,張山更是咎由自取,你要是心軟別怪我揍你。”
楊老頭木著臉,“大堂哥,你哪里看出我會心軟?”
楊懷棋,“哼,你有多疼你二女兒,我們都看在眼里,我告訴你,我要將楊繡逐出族譜。”
楊懷林嘆氣,“大堂哥,這事日后再說,現在要說的是張山。”
楊老頭扶著桌子站起身,他慢慢走到張老頭面前,一個大耳瓜子扇過去,張老頭被打倒在地,嘴角流出血跡,可見楊老頭用了多大氣力。
楊老頭連續扇巴掌,“你還有臉來求我?誰給你的勇氣?你們斷我楊家根的時候,你怎么不顧忌兩家的姻親關系?”
楊老頭氣得想吃張老頭的肉,覺得扇巴掌不解恨,拿著煙桿死勁抽張老頭。
張老頭被打的有些發懵,腦子嗡嗡直響,好一會才回神求饒,“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殺要剮我悉聽尊便,可張山不能死,嗚嗚,求求你救救張山,他也叫了你這么多年的爹啊!”
楊老頭哈哈大笑出聲,“呸,他的一聲爹要命又求財。”
“咚”的一聲巨響,緊閉的正堂大門被踹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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