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曉當著爺爺的面拆開信件,筆跡并不陌生,“爺,孟州師父說他忙,讓我不用準備拜師禮。”
其實信上寫的是,孟州師父不在西寧城,囑咐她不可懈怠練武。
楊老頭觀察小孫女,見小孫女并不失落,笑著道:“那就等你師父不忙,你再去拜訪。”
春曉將信件丟到火盆里,楊老頭見小孫女轉身,急忙開口,“曉曉,真沒找到你大姑?”
春曉聲音很輕,“嗯。”
楊老頭心里揪得難受,“昨天你和你小叔誰也不提你大姑,我就知道沒消息,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問。”
春曉扶著爺爺坐下,“爺,我讓京城的表姐幫忙打聽消息,大姑吉人自有天相,一定平平安安。”
楊老頭憋在心口的心氣散開,沒有說話的力氣,擺手示意他想自己待一會。
春曉清楚現在什么安慰都沒用,二姑將爺奶的心傷透,大姑成了爺奶唯一的念想。
春曉回到西寧城,忙碌中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轉眼春曉已經脫下棉衣,西北的春耕開始。
楊老二難得休沐在家,陪著閨女來新買的荒地,“閨女,你一出手就是大手筆,一百五十畝荒地說買就買,只是這片荒地太過貧瘠,一年到頭收不上多少糧食。”
楊老二蹲下抓起一把土,一點肥力都沒有,遍地是荒草。
春曉有自己的打算,“爹,土地不肥沃正好能實驗我做的肥料肥力。”
楊老二站起身,“閨女,這片地你打算種什么?”
“黃豆能改變土地,我打算全部種黃豆。”
楊老二咋舌,“一百五十畝的黃豆?會不會太多些?”
春曉掰著手指算,“爹,我在莊子養了不少豬和羊,需要很多的豆餅,再種百畝黃豆都不夠用。”
楊老二回想起莊子上的牲畜,閨女快成西寧城的養殖大戶了。
春曉推開向她要糖的冬棗,“我就是手里的銀錢不夠,不能一步到位買夠土地。”
楊老二心里也有一筆賬,“這片荒地才花了不到二百兩,你手里還有賣肥皂和油脂的錢?這些錢呢?”
“爹,你只看大錢,人工不需要錢?我開春收的糧食不是錢?還有收的果樹和牲畜都是錢,別看小錢不起眼,累積一算不比買地花的少。”
她每日付的工錢,打底就要二兩銀子,這還不算徐嘉炎和關行舟兩人的月銀,加上吃喝等,意味著她每日至少賺四兩銀子。
楊老二聽閨女數每一項的花用,從懷里掏出干癟的荷包,“你爹我也不富裕,還剩下一兩多全給你。”
春曉哭笑不得,“爹,我還有二十幾兩,你這點銀子自己收著。”
楊老二捏著荷包,苦著一張臉,“哎,我都兩個月沒領到銀子,只能領到糧食和布匹,咱家也不缺這些。”
“爹,至少還有東西發給你們,沒拖欠就知足吧!”
楊老二心情好了不少,將知道的消息告訴閨女,“今年兵管的牧場羊毛不再外賣,就連牛奶都漲了價格。”
春曉可不背鍋,“我只是起了個頭,趙家主壟斷的羊毛和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