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個孩子,帝王總會想起一些早已被深埋的記憶。
“擺駕長春宮!”
南宮玄羽的聲音又沉又冷,帶著山雨欲來的怒意,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
李常德慌忙跟上。
帝王的儀仗一路疾行至長春宮門口。
南宮玄羽帶著凜冽的殺氣進去。
宮人跪了一地,瑟瑟發抖。
帝王大步走入內殿,沈知念和莊貴妃立刻上前行禮:“臣妾參見陛下!”
南宮玄羽的目光掠過她們,落在床上面無血色,氣息微弱的大公主身上,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瞳孔驟縮!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猛地轉頭,冰冷的目光看向了莊貴妃:“韞兒好端端的,怎么會中毒?!”
莊貴妃連忙垂下頭,聲音帶著哭腔:“回陛下……臣妾、臣妾也不知……”
“韞兒從外面回來時還好好的,和臣妾說了會兒話,突然就吐血昏厥了……”
“幸得太醫來得及時,喂了護心的藥丸,暫時保住了韞兒的心脈。”
“太醫說,韞兒是中了邪毒,正在查驗是何種毒物。”
南宮玄羽眼中的風暴愈發駭人:“在皇宮里,朕的大公主竟然會中毒,是誰如此膽大包天?!”
他的目光掃過殿內的每一個人,最后落在正在小心翼翼收集殘留血漬,和檢驗茶盞等物的太醫身上。
“傳蘇全葉,給朕徹查!”
“無論是誰,敢對皇嗣下手,朕要將那人碎尸萬段!”
很快,蘇全葉便領著人到了。
他身形干瘦,面色沉靜得像一口古井,唯有一雙眼睛,銳利得能洞察人心最幽暗的地方。
蘇全葉先是恭謹地向帝妃們行了禮,隨后便開始了有條不紊地查問,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壓力。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殿內伺候的宮人,最后落在了莊貴妃身上:“敢問貴妃娘娘,大公主今日的起居可有何異常?都去過哪些地方?見過什么人?飲食上有什么不同?”
莊貴妃用絹帕按著眼角,聲音依舊帶著哽咽。
聞,她努力回想,然后才道:“韞兒今日并無什么異常,晨起還用了半碗燕窩粥。”
“去處么……韞兒心善,一直記掛著春貴人失了孩子,心中郁結。今日下午便說要去水溪閣寬慰春貴人,在那里待了一個下午才回來……”
說到這里,莊貴妃頓了頓,語氣似乎有些不解:“韞兒回來時還笑嘻嘻的,同本宮說春貴人的精神好了不少,還吃了些她帶去的點心……”
“怎、怎會突然就……”
蘇全葉眼中精光一閃,并未多,只微微頷首,示意身后的小太監記下。
恰在此時,一直在旁邊緊張驗毒的太醫,猛地抬起頭。
他手中捏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銀針,針尖處泛著一種詭異的幽藍色。
太醫額上冷汗涔涔,聲音卻異常肯定:“陛下,微臣查驗了大公主吐出的血漬,以及殿內可能沾染的器物。”
“已可斷定,大公主所中之毒,并非中土常見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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