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蕪緊張閉眼。
“陸律師請自重!”
話落,沒有預想之中的親近。
她感覺到臉上貼著的紗布被人輕輕一按,醫用膠布更緊地扒住她的臉頰。
商蕪錯愕地睜開雙眸,對上陸讓深沉的目光。
“我沒有覬覦別人女朋友的癖好。”
陸讓隨即退開,理了理衣袖。
“舉手之勞,不用謝。”
他話音剛落,病房門忽然被推開。
“阿蕪!”
季雨拎著飯菜進來,看到有不認識的人在,不由愣住。
“你是誰?”
一瞬間,商蕪的心揪起來,緊張抿唇。
陸讓面色不變,瞥了季雨一眼,點頭示意。
“抱歉,走錯病房了,請問心外科住院部在哪里?”
季雨緊盯著陸讓的面容,咽了咽口水,下意識道:“我不知道,不過我可以帶你去。”
“不用了,謝謝。”
陸讓推門出去。
人走了,季雨還呆呆站在原地,望著空蕩蕩的病房門口。
商蕪心里微緊:“怎么了?”
季雨咬咬唇,回過頭,臉頰飛紅。
“我好像墜入愛河了,阿蕪,我被起訴之后,公開喊話說自己冤枉,會聘請律師來與周詞對抗。
接著,李夫人出來宣布請了業界的頂尖律師陸讓,將和乘舟集團打官司打到底。
一方為了未婚妻強勢起訴,一方嚷嚷著冤枉和清者自清。
多方都在討論。
商蕪安心在醫院里躲清靜,收到陸讓發來的醫療檔案。
她猛地坐直身子,將檔案點開,果然看到李夫人關聯家人的那一欄里,清楚寫著李成章“不孕不育癥”幾個字。
登記時間為十年前。
商蕪瞬間心跳加快,給陸讓打電話。
“有了這個醫療證明,就能表明我哥是冤枉的,沒有失手重傷李成章?”
陸讓沉吟片刻:“理論上能為你哥洗刷冤屈,就看你只是單純想讓你哥出來,還是牽扯出背后陷害他的人。”
商蕪張了張口,剛想要回答,又頓住。
現在翻案,哥哥是會無罪釋放,那她背地里調查李成章,懷疑當年事是周詞與李成章聯手做局的心思,就瞞不住了。
自然而然的,周詞會想到他與李成章反目,可能也是被她一手挑撥。
這樣做不僅會搞砸她接下來的計劃,李成章也不可能站出來,指認周詞當年指使他陷害哥哥。
不行。
她還沒將釣魚的網收好,暫時不能驚動周詞。
商蕪定了定神,鄭重道:“拜托你接近李夫人,調查更多這件事的細節作為佐證,我不僅要為我哥翻案,也要背后的人付出代價。”
“嗯。”
陸讓一口答應,沒有任何異議。
商蕪頓了頓,眼神閃爍:“你……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說明白點?”
“沒,算了,沒什么。”
商蕪有些懷疑,以陸讓的敏銳力,很可能通過李成章和周詞之間的來往,猜出她哥哥坐牢和周詞有關。
不過,她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如果陸讓知道,最好裝作不知道,而她也要裝作不知道陸讓知道。
商蕪揉揉太陽穴,話鋒一轉:“對了,聽說你和我朋友季雨加了聯系方式,這幾天你們在聊天嗎?”
陸讓沉默兩秒:“這是我的私事。”
“我想知道。”商蕪追問。
陸讓再次沉默,過了片刻才開口:“在接觸,她似乎對我有意思。”
商蕪靠在床頭望著外面的夜景,意味深長道:“陸律師也對她有意思吧。不然也不會加她聯系方式。”
“你在吃醋嗎?”陸讓忽然問。
聽他語出驚人,商蕪差點咬到舌頭,立刻反駁:“什么跟什么啊,我就是隨便打聽打聽而已。”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