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忍到結婚那天。”
商蕪抿了抿唇,走到咖啡機前,隨手挑包豆子。
陸讓抬起頭,看著她的背影:“你真的要和周詞結婚?”
商蕪低頭倒弄著咖啡豆:“我想把所有的驚喜,都放在結婚那天給他。”
萬眾矚目之下,周詞身敗名裂,接受審判。
這才是她最想要的結果。
陸讓沉默兩秒,問:“結婚日期是多久?”
“月底,二十六天,你覺得我們有可能把商家案解決嗎?”商蕪反問,心里七上八下的。
陸讓低聲道:“能解決,只是……”
咖啡機開始自動研磨豆子,發出一陣聲響。
商蕪沒聽清陸讓在說什么,或者,他根本就沒往下說。
她好奇地走過去問:“只是什么?”
陸讓看著她,眉眼間藏著不可說的心思。
他喉嚨發緊:“我為商家案付出很多,等事成之后,你要好好報答我。”
商蕪怔了兩秒,笑:“你想要什么?”
陸讓問:“什么都可以?”
“當然,等解決周詞,乘舟歸我,分部歸我,商家公司重新注冊創建,做法律顧問還是股東,都隨便你挑。”
商蕪覺得這么說沒有誠意,繼續:“金水律所的人落馬以后,我把金水收購過來給你玩怎么樣?”
咖啡機停了。
她轉身去倒咖啡。
身后一陣窸窣,陸讓的聲音陡然響在她耳畔。
“我不要錢,不要權。”
陸讓的氣息就拂在耳后,很熱。
商蕪身體微僵,沒想到他會離得這么近。
她沒有回頭:“那你想要什么?”
陸讓頓了兩秒,大手握住商蕪的腰身。
她在辦公室里沒穿大衣,打底白裙緊貼著身體,腰很單薄,被陸讓輕而易舉地掌控住,再翻過來。
四目相對,他們的距離近到氣息糾纏。
陸讓盯著商蕪,不緊不慢道:“要人。”
商蕪倏然瞪大眸子,心跳如鼓擂。
那些數次不能明說的曖昧瞬間,危急關頭的靠近和照顧,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商家案的糾結,在此刻全部都被搬上臺面。
商蕪緊張按住桌角,指尖蜷縮,差點打翻剛萃取好的咖啡液。
陸讓依舊看著她,堵著她,姿態咄咄逼人,語氣卻溫和:“可以嗎?”
商蕪慌張道:“你,你要什么人?”
陸讓看著她微張的紅唇,逐漸逼近,俯身雙手按在她身側的桌臺上。
這個姿態,商蕪被完全禁錮住了。
陸讓仍不明說,像是在法庭為當事人爭取權益,用詞謹慎,留有余地:“都這么明顯了,你真不知道我要誰?”
商蕪覺得陸讓是她的克星。
她沒繃住:“我知道。”
陸讓淡淡笑了,眼底的情愫不知壓抑多久:“那你愿意嗎?”
商蕪已經出了汗。
她無處可逃,只能抓住陸讓的手臂:“咖啡都要涼了,等,等以后再說吧。”
陸讓的笑消失了:“你不愿意考慮我。”
“沒,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商蕪否認后,趕緊推開陸讓背過身。
她偷偷深呼吸,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
陸讓沒有再問了,端過咖啡回到沙發前。
他頓了頓,語氣恢復平淡:“等趙毅新被約談結束,肯定會被督察院發現不對,為免打草驚蛇,督察院一開始不會貿然重啟調查。”
“還是需要他們幾個人的錄音,趙毅新是你必須要拿下,為你所用的人。”
陸讓一瞬收起所有情緒,談論起案子。
商蕪隨口答應著,卻還沒回神。
她的回答太過于敷衍,卻是她當下最真心的話。
還不是時候。
案子沒有結束,哥哥沒有出獄,剛被送進監獄的人仍在外面。
她分不出心思去認真考慮這些。
何況,陸讓太神秘了。
除了他是個律師,是真心幫助自己的人之外,其他的她一無所知。
他來自哪個家族?這幾天他為什么會把自己關起來?他經歷過什么不能明說的事,三番五次回避這個話題?
商蕪承認,被曾經最信任的兩個人背刺之后,她變得處處有顧慮。
她不敢答應陸讓,又不想強求陸讓說出心理陰影。
她模棱兩可的回答,像是在吊著陸讓,陸讓碰壁之后,恐怕不會再提起這個。
商蕪不自覺地嘆了口氣,低頭用指尖抵著太陽穴。
“商蕪?”
陸讓叫她。
商蕪強打起精神:“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