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詞先是看了演商蕪腿上的傷。
看得出來,他現在很難受,臉色蒼白,咬緊牙關在強撐著。
即便如此,他也非要過來第一時間確認。
“真是巧。”
周詞的語-->>氣中帶著一抹淡淡的懷疑,“我剛要帶你去領證,路上就出車禍了,商蕪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只是一個巧合嗎?”
他還想起,出車禍前商蕪那異常沉默冷靜的姿態,以及那一句意味深長的“看路”。
他總覺得這是商蕪的安排。
可是他問過小董了,那個貨車司機確實是剎車失靈才撞上來的。
并且貨車司機明里暗里,跟商蕪沒有一星半點的交集。
這件事情怎么看,都不是商蕪的刻意安排。
只是他仍舊有些不敢相信,如果不是商蕪的話又會是誰?
他正驚疑不定,商蕪就質問:“你出車禍腦震蕩,難道我就沒有受傷嗎?我都傷成這樣了,你居然懷疑我是因為不肯跟你領證,故意制造的車禍?”
商蕪冷哼一聲:“周詞,你的猜想還能再離譜再荒唐一點嗎?”
周詞一頓。
他的猜測確實沒有任何證據來支撐。
可他相信自己的直覺。
這件事就是不對勁。
哪里都不對。
半晌,周詞露出一抹疲憊。
“可偏偏就是在我們要領證得這個節骨眼上出事了,你要我怎么才能夠相信,這件事只是一個純粹的巧合?”
商蕪不耐:“你愛信不信!”
周詞愣了下,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嘖了一聲。
“你看,就是你這樣的態度,才讓我覺得這一切都是場精心的策劃,如果你對待我還像從前那樣,滿心滿眼只有我一個人,我怎么可能這么著急的逼著你去領證,甚至拿你的父母來說事?”
他瞇起眸子,失望道:“商蕪,你最近是越來越讓我沒有安全感了,知道嗎?”
周詞陰沉著臉色,緊盯著商蕪回不去了。
他心里面無比清楚,就算他想裝深情溫柔,商蕪如今得態度也不允許他再維持立了三年的深情人設。
周詞控制不住的想要威脅逼迫商蕪,擺出一副掌控局面的架勢來。
商蕪緩緩笑了,勾唇道:“在指責我變了之前,先想想你做了什么吧,周詞,難道是我沒事找事非要這么對你?”
“你和沈眠弄出個孩子來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你還有臉指責我?”
周詞沉默了,望著她不吭聲。
這件事,他在商蕪這里完全理虧。
商蕪接著道:“車禍確實聽起來很巧,可如果我告訴你另外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更覺得巧?”
周詞不明所以地盯著她:“什么意思?”
商蕪拿出手機,翻了剛才在電視上直播看的那條新聞視頻。
已經有臨城的各種新聞和營銷號轉發了。
女主播的聲音再次在病房中響起。
周詞聽得猛然一頓,不敢置信。
怎么會?他車的事,時隔三年怎么會被翻出來!
他質問:“阿蕪,是你跟媒體告密了?”
商蕪望著他,眉梢輕挑:“我都不知道你這輛車哪里買的,還以為你有錢有本事,能買到價值一億多的限定跑車,跟我有什么關系?要怪就怪你的車太惹眼,被人注意到你當初的收入和渠道都不對勁,調查局那邊說,你不能離開醫院,只能半個月之后才能出院登記領證。”
周詞緩緩攥緊輪椅扶手。
“你覺得這是我可以操控的嗎?還是說天意就是如此,冥冥之中連老天都不讓我們這么順利的領證?”商蕪似笑非笑地望著周詞,眼里滿是挑釁。
周詞氣得握住拳頭,腦震蕩的癥狀沖上來。
他現在止不住的惡心干嘔。
周詞望著商蕪。
“好。”
他深吸一口氣,徹底杠上了。
“行,明天我想個辦法,避開他們去民政局!”
商蕪的眼神冷下來:“調查人員很快就來了,也是你能避開的?”
“想個辦法拖住他們幾個小時,很簡單。”周詞語氣自負。
商蕪臉色沉了,沒想到他這么急不可耐:“我腿還受著傷呢,走不了路。”
周詞像瘋了一樣,“你也可以坐輪椅去,現在我就要拿到跟你的結婚證,不能再耽誤一天了!”
商蕪氣得攥緊拳頭:“一時半會不去又能怎樣?難不成我還能跑了?”
周詞笑了:“那誰知道?我的資產在你手上,我的公司和股份在你手上,除非領證,否則我沒有安全感,要怪就怪你跟那個姓陸的走得太近了,近到我沒有辦法再忍。”
商蕪望著他瘋狂偏執的眼神,冷冷問:“既然你這么沒有安全感,為什么不是把你的資產和公司要回去,而是非要跟我領證?”
周詞怔了一下。
是啊。
為什么?
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商蕪竟然有了必須結婚娶回家的執念?
一看到商蕪和陸讓接近,看到她溫柔的樣子開始對別的男人展露,就控制不住吃醋,抓狂。
周詞咬緊牙關:“我再說一遍,阿蕪,不要懷疑我對你的感情,就算我出軌了,也只想娶你,只喜歡你,你這輩子想離開我,不可能!”
商蕪眼底冷意漸起,望著他坐在輪椅上那副狼狽虛弱的模樣。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病房門就被推開了。
陸讓提著飯菜進,險些撞上門后的周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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