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讓身上有傷,被商蕪強制性按在家里休養,所有事情她親自去處理。
明天就是宴會開設,搭臺唱戲的日子,被邀請的媒體記者全部提前來到酒店。
小董和阿影負責去安頓各家媒體。
宴會還沒辦,通稿就先出來了。
什么三年戀愛終成正果,什么未婚夫妻最后一次婚前派對。
各種恩愛醒目的帖子層出不窮,為這場宴會造勢。
準備批捕周詞的工作人員已經開始準備,督查院長調查到的所有證據,也以經法院確認,批準擇日開庭審理。
而宴會當天的早上,也是商云深證明清白的出獄日。
一切,就等周詞上臺,接受身敗名裂的下場。
商蕪不太放心,晚上又去看周詞,確保第二天不會出現任何意外。
她過去之前,打電話讓給父母做飯的傭人去陸讓家,給他做點營養餐。
傭人在電話里好奇:“小姐,這個人是誰呀?這么得你照顧。”
商蕪微微勾唇:“那你不如問問他,和我是什么關系。”
她掛斷電話,看到有兩個保鏢在把守周詞的別墅大門。
商蕪環顧四周,蹙眉:“小董只安排你們倆把守?”
“對的。”
其中一個保鏢點頭。
商蕪沉吟道:“多找幾個人來,以防萬一,今晚到明天宴會開始都不能出錯,還有,周詞的那個保鏢團隊呢?”
兩人全都攤攤手。
“不知道啊,好像已經被上次帶走周詞的那幫人解決了。”
商蕪點頭,放心許多。
如果被千玨為首的人解決了,那倒不會再翻出什么風浪來。
她進去后,剛到客廳里,就看到周詞正站在窗邊看著別墅后花園。
商蕪瞇起眸子,隨即走過去:“想去后花園走走嗎?”
周詞一頓,轉過頭看著商蕪走來。
他眼里有許多情緒閃過,點頭:“你陪我去走走吧。”
商蕪陪著周詞出去:“你頭還難受嗎?休養這兩天,腦震蕩應該減輕了吧?”
“嗯,輕了。”
周詞心事重重,難得安靜,不再一見商蕪就警惕戒備,亦或者說些似是而非的話質疑她。
商蕪心中微訝。
她難得好說話,是因為明天就要結束一切,還全家和公司一個清白了。
周詞這是怎么了?
商蕪問:“明天宴會你想穿什么?我讓人去給你準備。”
“都行,只要是你準備的就好。”
周詞低著頭,走到一片木槿花旁停下來。
商蕪與他并肩站定,看著他腳下的花。
以前別墅后花園這塊什么花都沒有,是她讓周詞種的。
她說她喜歡木槿,喜歡一切明亮燦爛的東西,別墅里種些,將來結婚了搬進這里來,看著也好看。
之前過年的時候花還沒開,每次到這里來找周詞,她都要繞到后花園看一看。
沒想到短短兩月過去,花開了,她和周詞的關系也走向崩裂。
商蕪眼神一暗:“周詞,以后這么好看的花,要是看不到了,你會覺得可惜吧。”
周詞緩緩俯身,將其中一朵揪下來,想幫她別在耳后。
商蕪偏頭躲開,直視著他:“會可惜吧?”
做錯事得到報應的人,怎么能不痛苦懊悔,在監獄里了卻殘生呢?
算起來還有不到三十個小時,周詞就得被抓入獄了。
她希望看到周詞痛苦的樣子,看到對方以后的每分每秒都在悔不當初。
不過,就算周詞仍舊不知悔改也無所謂。
只要能最后下場是讓她滿意的就好。
周詞想幫她戴花的動作頓了頓,笑笑。
“我當然會覺得可惜,阿蕪,不能跟你在一起我會更可惜。”
“謝謝你還愿意原諒我,和我結婚,哪怕我做了錯事,只要你愛我,我們沒什么不能彌補修復的。”
商蕪抬眸定定看著他:“你說的是哪件事錯了?和沈眠還是別的?”
“都有。”
周詞直視著她,苦澀一笑:“我這兩天安靜的時候想了很多,阿蕪,我早就習慣有你了,不管是在事業上,還是生活里。”
他捏緊木槿花,單膝跪地,仰頭,用虔誠的目光望著商蕪。
陽光打在他臉上。
此刻,周詞再也沒了以前的意氣風發,唯有卑微和討好。
“別離開我好嗎?別丟下我,別不要我。”
商蕪指尖蜷縮,一陣生理性的惡心。
她忍著揮開那朵花的沖動,直接托著周詞的手腕,示意他站起來。
“明天我們還要辦宴會呢,你這是怎么了?患得患失的。”
周詞苦笑一聲:“可能最近發生太多事,也想起以前的很多事,覺得對不起你。”
商蕪淡淡問:“以前的什么事?”
周詞咽了咽口水,心虛道:“沒,沒什么,總之以后我會好好對你,對你爸媽。”
商蕪沒有接話,轉身繼續往后花園深處走。
她眼底厭惡,語氣仍舊是溫和的,“好了,你身體不舒服,回去歇歇吧,我就是想告訴你,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周詞在她幾步之遙站定,眼神逐漸變得意味深長。
他勾唇一笑:“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家休息,外面風大。”
商蕪回過身,沖他點頭。
目送周詞離開后,她眼神冷了冷。
手機響起鈴聲,中介打了電話。
“有對做生意的夫婦想買下這棟別墅,托我來問問您,您確定要以折半出售嗎?”
商蕪毫不猶豫道:“對,我著急脫手。”
“好的,我明白了。”
中介松了口氣:“那他們這幾天就可以來跟您簽合同辦手續。”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