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讓不會甜蜜語的安撫。
他只能略顯笨拙的擺事實,去為商蕪的情緒買單,去幫她做她想做的事,找她想找的人。
然而,商蕪的焦慮偏偏就需要這種方式兜底。
她情緒好轉,終于從陸讓懷里抬起頭。
四目相對,陸讓喉結滾動,偏頭去吻她。
“咳。”
旁邊突然響起一聲咳嗽。
商蕪不好意思地躲開,拉著陸讓走過去。
“哥,這是陸讓,咱們家案子翻了,都靠他。”
陸讓看向商云深,正對上他眼里一抹審視和防備。
下一秒,商云深勾唇,伸出手道:
“陸律師,多謝你幫阿蕪運作,我家欠你一個大人情。”
陸讓看著他溫潤面容,不動聲色道:“不必這么客氣,幫商蕪是我應該做的。”
商云深笑笑,把商蕪拉到身邊:“也是,你是阿蕪花錢請來的律師,只是在做你的分內事。”
陸讓一頓。
商蕪也看著商云深,低聲道:“哥,我和陸讓……”
“父母在家等著我們吃飯,就不多說了,陸律師,你還受著傷,回去休息吧,我們走了。”
商云深打斷他,直接將商蕪拽進車里。
“等等!”商蕪想下車,司機已然踩下油門。
她猝不及防,立刻去看陸讓,卻只能捕捉到對方的一點衣角。
陸讓站在原地,目送那輛車離開,眸光晦暗。
他沒想到,商云深不喜他和商蕪在一起。
這時,口袋里的手機振動片刻。
陸讓拿出手機,看到陸政的來電。
他眼神微暗,掛斷。
千玨又打過來。
“先生讓你馬上回皖湖,你現在已經幫商蕪翻了商家案,找周詞是警方和商家該做的事,你該回家舉行你的承諾了。”
陸讓眼神微暗,握緊手機。
“我現在就回去。”
……
車里。
“哥,你這是干什么?”
商蕪無奈地望著商云深:“我想好了,我要和他在一起,你反對也沒有用。”
商云深問:“那全家都反對,你也不在意嗎?”
商蕪抿緊唇。
“我不是非要拆散你們。”商云深語氣放平,想到陸讓包著紗布的那只手。
他在出獄之后,聽到酒店里的人議論,說附近酒行前兩天發生了一件非常轟動的事情。
據說有人似乎在酒行鬧事,將里面的各種名貴酒品和玻璃柜全部砸得稀巴爛。
還說當時街上圍著一溜的黑衣保鏢,堵得密不透風,他們連是誰鬧事都沒看到,只依稀看見是個男人。
商云深平靜地望著商蕪,眼里含著一抹探究。
“我看到他手上包的紗布,就覺得鬧事的人是他,玉家跟那家酒行有關系,還有,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夠做到將消息壓得這么嚴實,除非他有強大的人脈,以及迅速調動手下力量,控制住現場的能力。”
“能夠做到以上種種的,只能是皖湖玉家人,只能是犯病的陸讓,對嗎?”
商蕪沒話說了。
哥哥本就心思細膩,這番分析也是猜出了那天發生的事。
他因陸讓有精神病的事情,不贊同他們在一起,商蕪非常理解。
但她沒有想到哥哥一出獄,就會聽說這個。
她開始覺得頭痛。
在家里人看來,陸讓恐怕就是一個隨時隨地似乎會發瘋,有暴力傾向的的精神病人。
怎么看都是不適合談戀愛結婚的。
這在商云深的視角來看,想拆散他們也很正常。
畢竟商云深平時行事向來溫和忍讓,能不計較的都不計較。
只有在她的事情上唯獨非常上心,生怕她受到一絲傷害。
商蕪定了定神:“哥,事情真不像你想的那樣,這件事一句兩句跟你說不清楚,等到家了,我再慢慢跟你解釋,但你要答應我,先別把這件事情告訴爸媽可以嗎?”
商云深沉默半晌,目光凝重:“如果你沒有辦法一次說服我對他放心,那就別怪我會將真實情況告訴爸媽了,到時候他們會是什么態度,我也不敢保證。”
商蕪心里一緊,已經能夠想象到那窒息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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