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里一陣沉默。
千玨以為商蕪大受打擊,輕哼:“看開點吧,少爺為了你給商家翻案,已經是你莫大的福氣,你真以為能攀上玉家高枝嗎?省省吧。”
話落,商蕪才開口:“你的意思是,陸讓現在在皖湖?”
“當然。”
“好,我知道了。”
商蕪掛斷電話,美眸微瞇,若有所思。
身后,阿影匆匆趕來。
現在乘舟要并進商家產業,阿影協助商云深在重振商氏集團,忙得不可開交。
她剛抽出時間,去解決小董那邊的事。
“商總,小董已經入獄了。”
商蕪微一點頭:“安排好他母親那邊的治療事宜了?”
“安排好了。”阿影說到這個,不由撇撇嘴,“要我說,就不應該再替他安排他母親了,現在包庇逃犯入獄,還不是他自找的?他母親沒人照顧,他才會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商蕪抿唇:“算了,他坐牢去承受應有的代價就行,至于他母親,稍微照看著點吧。”
阿影點頭:“好,對了,乘舟這邊的安保系統,都是當初那個渣渣安置的,要不要全換了?”
商蕪勾唇。
自從周詞的事跡敗露,阿影連他的名字都懶得叫了。
商蕪淡淡道:“嗯,全部換了吧,你去安排一下,所有保安保鏢都要換成新人。”
她安排好公司的事情,徑直離開。
很快,一批新保鏢來報道。
阿影清點人數時,看到最后一排角落里的男人戴著口罩,不解道:“你怎么不露臉?”
旁邊的保鏢開口解釋:“他臉上有燒傷,怕嚇到人就一直戴口罩。”
不等阿影說話,保鏢又笑起來,露出一口健康的白牙:“美女秘書姐姐,你就行行好吧,讓他也呆在這里,自從他燒傷之后就找不到工作,再被你刷掉,連吃飯的錢都沒了。”
阿影挑挑眉,想到這些保鏢都是登記在冊的,也就索性點頭同意了。
“算了,讓他留下吧。”
她合上名單冊子,轉身離開。
等人走后,保鏢們全部去安保部報道。
戴著口罩的男人,和剛才幫他解釋的保鏢走在最后面,腳步很慢。
等確保前面的人走得足夠遠,聽不見這邊的聲音時,保鏢才松了口氣:“周先生,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你要被認出來。”
口罩之外,是一雙狹長陰郁的眸子。
周詞瞇了瞇眼,聲音低沉:“她估計怎么也不會想到,我根本就沒有畏罪潛逃,就待在她的身邊,做她公司的保鏢。”
“可是周總,現在乘舟已經并入商家,那些股東也都重新分配股份,徹底和商蕪一條心了,你就算能夠混進來,又能怎樣呢?”保鏢不解地看著周詞。
周詞深吸一口氣,抬手拍拍他的肩:“阿城,你想多了,我沒有要和商蕪奪股份的意思。”
阿城愣住:“那你是……”
“我要等一個時機,讓她明白,當年我做那樣的事,只是為了穩固繼承人之位迫不得已,一開始利用是真的,但我心里是喜歡她的,必要時刻……”
周詞瞇了瞇眸:“我要得到她。”
阿城覺得他現在已經不正常了,但他一直跟著周詞,拿了他十年的工資,對周家是忠心耿耿的。
他只好委婉道:“你是畏罪潛逃的罪犯,露頭就秒,退一萬步講,就算商蕪還有些喜歡你,愿意跟你在一起,你也是要進監獄的。”
“不會,商蕪重新喜歡上我,就能說服她的家人和我和解,到時候頂多蹲個兩三年就出來了。”
“我不會看著她和陸讓在一起。”
“那個男人,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做律師有什么用,我不可能讓商蕪拿著我的資產去嫁給他,和他平分。”
“有本事陸讓就像玉家少爺一樣高不可攀,我才心甘情愿地認輸。”
周詞說罷,頭也不回地進了安保部。
……
鼎豐律所。
商蕪趕到時,網上已經官宣商家會和鼎豐展開深度合作。
鼎豐眾人傍上這個風頭正盛的大金主,人人不愁業績還有額外收入,嘴都要笑爛了。
鼎豐律所全體員工都在門口迎接。
商蕪象征性和他們打了招呼,把嚴岳揪出來。
“你能不能聯系到陸讓,或者和千玨打聽一下他現在的情況?”
嚴岳一愣,攤攤手:“我就是陸先生派來看著陸讓的,現在我的任務結束,就不能和皖湖那邊聯系。”
商蕪勸說:“你試試。”
嚴岳無奈:“真的不行,千玨不會理我的。”
商蕪抱著胳膊,挑眉:“我現在聯系不到陸讓,不知道他的具體情況,無論用什么辦法,你必須幫我打聽,不然你就從鼎豐離開。”
“不是,你這也太……”
嚴岳還沒控訴完,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不對啊,我又不是在你的手底下干活,你沒有權利開除我。”
商蕪拿出手機,開-->>免提給律所所長打電話。
“幫我開除一個人。”
嚴岳錯愕一瞬,就聽到律所所長諂媚殷勤的聲音傳來:“好的商總,您看不慣誰直接說,我可以讓他立刻滾出公司。”
聽到這話,嚴岳直接傻眼了。
他在商蕪開口之前,搶先道:“我打我打!我現在就給千玨打電話,求求你了,姐,別這樣。”
商蕪勾唇:“不用了所長,不打擾你工作了。”
說罷,她掛斷電話,看著嚴岳微一挑眉:“我現在有資格讓你做事了,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