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被按住的男人抬起頭,看到商蕪不由得愣住。
同樣愣住的還有周詞和阿城。
周詞不敢置信地皺緊眉頭。
這,這不是他讓人看守沈眠的地方嗎-->>?
他只是派人把沈眠送到這來,并不知道具體的位置,剛才來的一路上也沒有發現。
周詞下意識抬頭去看商蕪。
商蕪緊盯著兩人,伸手卡著一個人的下巴,逼迫對方抬手。
她勾起紅唇:“周詞在哪里?”
男人嚇得搖搖頭:“不知道,他,他只是讓我們在這里看守,我們也很久沒有他的消息,沒見過他了。”
商蕪瞇起眸子:“沈眠呢?”
另一個人道:“關在里面。”
保鏢隊長立刻看向周詞。
“你,去確認一下。”
這么多人里,偏偏叫周詞過去確認。
幾人都好奇地看著周詞,不高興又有點嫉妒他得到一個在商總面前表現的機會。
周詞身體微僵,過了兩秒才抬腳走過去。
他來到門前,抬手將掛在旁邊的鑰匙摘下來,把門打開。
即便是白天,屋里也非常潮濕陰暗,推開門撲面而來就是一股子霉味。
周詞隔著口罩都能聞見,待適應了里面的光線,才看見一張正對著門口的床。
床上,沈眠背對著門口側躺上去,身上穿著灰色的棉麻長裙,不知道是本來就這個顏色,還是臟成這樣。
聽到后面有人推門進來,她淡淡道:“還沒到送飯的時間,來這里干什么?”
周詞呼吸一滯。
“還是又想女人了?”
沈眠冷哼一聲,坐起來,終于轉身面對著周詞。
才短短一周時間,她已經被折磨得不成人樣。
瘦了一圈,頭發干柴沒有色澤,臉憔悴發黃,已經結疤的條條傷痕是暗紅色,盤綜錯節在臉上,像是沒有養分的樹根。
沈眠直接站起來,看都沒看周詞一眼,直接將寬大的長裙脫了。
周詞瞳孔緊縮,
沈眠這才蹙眉,抬眼看著他:“愣著干什么?快點啊!搞完記得多給我一個饅頭,我餓得心慌。”她沒認出來周詞。
周詞眼睛瞪得極大,滿是驚愕恐懼僅僅一秒便不敢和沈眠對視,轉身時喉嚨里像是堵了團棉花,半晌才壓低嗓音道:“屋里有個女人,一切安全。”
沈眠愣了愣,立刻走到門口,看到商蕪的一瞬間,她猛地頓住。
商蕪抿緊唇,盯著她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忍不住抬腳靠近。
她剛才已經聽到沈眠的話了,難以想象她在這里遭受怎樣非人的折磨。
現在看到沈眠衣不蔽體的樣子,商蕪只覺心頭一悶。
同為女人,她看不得這個場面,冷聲命令:“都給我轉過去,不許看!”
眾人如夢初醒,紛紛背過身。
周詞站在里面,也一動不動。
商蕪從后備車廂里翻找出一件長款大衣,替沈眠披在身上扣好扣子。
沈眠太瘦了,肩膀處險些掛不住。
她也不拉一下,只是麻木地抿緊唇。
商蕪眸光微顫,看著她呆愣的樣子,心里說不出來的沉悶窒息。
她深吸口氣:“沈眠,你沒事吧?”
沈眠死死盯著她“周詞呢?那個畜生,你有沒有把他抓住?”
商蕪目光越過她,望向站在屋里的人,一字一頓道:“已經抓住了,你要是想報仇,我就任你處置。”
“真的嗎?”沈眠的眼里突然迸發出奇異光芒。
周詞咽了咽口水,雙腿不受控制地僵硬發麻。
他不知道商蕪這話是在安慰沈眠,還是真的找到了他的蹤跡,很快就要發現他的身份。
商蕪淡道:“當然,說吧,你要不要對他做點什么,出口惡氣?只要不把人弄死,你就隨便動手。”
沈眠沒等她話音落下,就毫不猶豫地猛點頭:“當然,我求之不得!他把我害成這樣,關起來一天只給一頓飯,這些保鏢沒人管就對我用強,現在甚至是不給我飯吃,要我主動伺候才能得到一個饅頭!你說,我怎么可能不報仇!”
她惡狠狠咬著牙,形如鬼魅地后退一步。
“我要不是存著口氣,要么找周詞報仇,要么得到他鋃鐺入獄的消息,根本不可能活到現在!”
商蕪靜靜看著她困苦狼狽的模樣,想到季雨。
現在季雨已經入獄,還站出來揭發了周詞更多的事。
在此之前,她也經歷過沈眠同樣的事。
這些跟在周詞身邊的保鏢,無惡不作,什么事都干得出來,上次是這樣對季雨,沒想到周詞愛過的女人,他們也糟蹋……
“好。”
商蕪閉了閉眼,收斂情緒。
她抬眸,目光直白又冰冷地釘向屋里那個人。
“來人,把周詞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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