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起來的保鏢要搜身以防他們通風報信。”
“還有,你每天都來一趟,我不放心。”
保鏢隊長笑笑:“好的商總,放心吧,這次周詞栽在你手里,再也不可能逃脫。”
商蕪揉了揉眉心。
她自然知道周詞逃不掉。
但這個人,也不能完好無損進監獄。
她看向窗外的蔥蔥翠色:“告訴沈眠,事情辦得好,有錢還有自由,辦不好,就收拾收拾進精神病院。”
保鏢隊長立刻答應一聲,被商蕪的鐵血手腕折服。
……
回去后,每天都有消息和照片傳來。
保鏢隊長每次拿出手機,都要提醒商蕪。
“照片太過于血腥,商總,您悠著點。”
無一例外,商蕪都會伸出手,果斷道:“拿來。”
盡管她知道沈眠不會手下留情,也在腦子里預設過會看到什么,可真正看見的時候,還是被震撼到了。
第一天,周詞的臉被刮花,和沈眠同樣被毀容,慘不忍睹。
第二天,周詞每只手都少了兩根手指頭,且是平時用得最多的中指和食指。
第三天,他的臉腫脹不堪,眼睛被打成烏紫色。
第四天,他被吊在房梁上,渾身血已經把衣服染透了,雙手雙腳無力垂落,半死不活。
商蕪發話:“讓沈眠歇兩天,別弄死了。”
而第六天,周詞手腳筋被沈眠挑斷。
不知道暈死過去幾次的時候,商蕪終于通知警方,跟去現場。
一切順利推進。
到了現場,沈眠裝作瘋瘋癲癲要殺周詞,演一個精神不正常的人。
被制服的保鏢開始反水,說是周詞把人弄到這里,自己又躲在這避風頭。
前幾天,沈眠趁他們睡覺,把他們全都綁起來折磨,這才全部落網。
商蕪輕聲提醒:“警官,沈眠精神不正常,被周詞折磨出狂躁癥和心理疾病,才會發瘋報復。”
警官沉吟著點頭,“那就送去做個鑒定吧,周詞是罪人,但動用私刑造成傷害罪,也要坐牢的,如果是精神病人,那就另當別論了。”
商蕪松口氣,轉身跟著警方送沈眠離開。
周詞則被拉去急救中心。
晚上,商蕪得到消息。
周詞命是救回來了,但也因為手腳筋被挑,手指斷兩根,以及身心受到巨大的折磨和傷害,已經成了徹頭徹尾的廢人,走道都不利索。
得到想要的答案,商蕪站在公司頂樓的落地窗前沉默。
良久,她伸手,用指尖蹭干眼角的淚。
終于徹底結束了。
天賜絕境,叫她為自己和家人拿起武器去戰斗。
而今一切結束,那口堵悶在心尖上,叫她時時刻刻不能松懈的氣,終于能夠緩緩卸下來。
商蕪推開辦公室的門出去,連腳步都輕快許多。
進電梯之前,她嘗試著給陸讓打電話。
七天之期已經到了。
陸讓是今天晚上來找她,還是明天?
不出意外的,電話并沒接通。
但商蕪不甚在意。
陸讓向來說到做到,她信他。
可偏偏,商蕪下樓來到公司大門口,被幾個警官堵住去路。
幾人看著她,神色復雜。
“商小姐,你被周家指控,指使沈眠偽裝精神病折磨周詞。”
其中一個人將幾張照片遞給她。
“這是你的保鏢吧?”
商蕪接過照片,看到保鏢隊長和兩個手下站在破舊屋前。
門開著,里面沈眠正在對周詞施以折磨。
他們無動于衷,仿佛早已習慣。
商蕪呼吸微滯。
第一時間想到阿城,他被審問時,是最后一個招的。
是他對周詞忠心耿耿,設法對周家報信。
她已經讓保鏢隊長排查通訊工具,居然還是漏了。
早知道她就親自搜。
商蕪眼神微暗,定了定神,問:“我會配合調查,能問問嗎,提供照片和指控我的人是誰?”
警官伸出手:“是周詞的母親,先跟我們回去接受審訊吧。”
商蕪抿緊唇,迅速鎮定下來:“現在?這算是拘留嗎?”
警官搖頭:“例行詢問,會先放你離開的。”
商蕪面色平靜,回身坐進車里。
公司里的人議論紛紛,伸長脖子張望。
“商總!這是怎么回事?”
阿影急匆匆跑過來。
商蕪抓住她的手:“管好公司,掐住輿論,這件事我自己來處理,不要告訴家里,還有……
如果陸讓出現了,把情況告訴他。”
阿影擔心,眼淚汪汪道:“陸律師會有辦法嗎?”
“我信他有。”
商蕪收回手。
車窗升上,兩輛警車往拘留所駛去。
商蕪對阿影微微點頭,只來得及留下一抹安撫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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