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捧住陸讓的臉。
“你賬本看得怎么樣?開始解決了嗎?”
陸讓微微一頓。
“那些賬目上的事情倒是好解決,最棘手的是玉家碼頭那些工團,不過這件事不急。”陸讓語氣淡淡。
“罷工是最嚴重的事情,而且還是在進出口-->>貨物這種事情上,更不能夠掉以輕心,沒什么事情我還是去幫你到那邊走一走吧。”
商蕪語氣鄭重起來,“你先不急著解決玉家的事情。”
聞,陸讓頓了頓。
商蕪拿出手機,給他看和心理醫生預約的時間。
陸讓眼神微暗暗下,握住她的手。
“我并不一定需要心理醫生的干預,那里只是給我提供解壓的場所,我的病還是需要我自己跨過這一關,不過……”
他抿了抿唇:“有些時候發病已經不是心理上的病,很有可能,一輩子都好不了。”
這也是專家告訴他的。
他大概率因為這些少年時期留下的心理陰影,一輩子都不可能完全杜絕發病的可能。
也許遭受過某種特定的打擊或者沖擊,就會讓他陷入混亂當中。
這是身體本能的反應。
商蕪溫聲勸說:“當你感到有壓力,或者是精神狀況不太好的時候,就一定要及時去看醫生,不管他們能不能幫你走出陰影,你也說了,待在他們那里是解壓的。”
“不。”陸讓目光灼灼地望著她,“現在我待在你身邊才最安心,最不會發病。”
商蕪勾唇,將他摟在懷里,輕輕拍了拍他的胸口。
“以后我每天都陪著你。”
陸讓眸光一深,捏著她的下巴,正要再吻的時候,車停下來了。
商蕪便勾拽陸讓的衣袖,帶他一起下車。
兩人剛來到公寓門口,就看到門前站著一個人。
商蕪腳步一頓,看到商云深有些錯愕。
“哥,大晚上的。你怎么來了?”
她心虛,下意識側身,將陸讓擋在身后,卻忘記了她比陸讓矮了一個頭,怎么擋也是擋不掉的。
商云深站在臺階上,看了陸讓一眼,對他出現在這里已經見怪不怪了。
陸讓卻不知道商云深很清楚他跟商蕪沒有分手的事情,向前一步,反而將商蕪擋了個嚴嚴實實。
陸讓主動解釋:“都是我勾引商蕪。”
一句話落,商云深差點沒繃住,給商蕪遞了個眼色,仿佛在說“他怕不是個傻子。”
商蕪連忙拽了拽陸讓的胳膊。
“我哥什么都知道,我沒瞞著他。”
陸讓指尖松懈下來,對著商云深微點頭,開口:“云深哥。”
商云深也很給面子地點了下頭,溫聲道:“這么晚了,你是單純送她回來,還是要一起留宿在這里?”
陸讓立刻解釋:“送她回來后,我會回我自己家的,放心,在我們結婚之前,我會尊重她的意愿,她不想做的事,我絕對不會勉強。”
商云深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
“你還挺自信的,怎么又覺得你們一定會結婚了?”
“行了進來吧。”
他側過身,示意兩人進來說話。
商蕪知道這么晚了,哥哥是不會輕易打擾他的,除非是出了什么事。
進去之后,商云深果然換上一副說正事的樣子。
“今天下班之后,我才接到公司的一通電話,說公司法務部招進來一個人,。”
商蕪愣了一下,好奇道:“誰?”
“是以前在金水律所上班的律師,陸無為。”
一聽到這個人的名字,商蕪和陸讓兩個人都頓了頓。
商蕪不明白。
陸無為不是已經被周詞整治得翻不了身了嗎?聽說還去坐牢了。
怎么可能突然過來應聘集團的法務?
她問:“有沒有查清楚,他具備做公司法務的資格嗎?”
“我看了他的簡歷,沒問題很干凈,但現在出了點問題,我不得不聘請他。”商云深攤攤手。
商蕪瞇起眸子,不明所以問:“什么問題?”
“第一,周詞委托過他幫我辦案子,雖然是表面上的,但他確實為我奔波了好幾年,至少明面上來看這就是事實。”
“第二,他的履歷沒有任何問題,金水集團早就已經團滅了,也沒有理由揪著他的過去不放。”
“第三,在陸無為來前,很多記者都知道這個曾經被我為我奔波了幾年跑案子的律師,又即將入職公司,都在大肆的夸贊我以及咱們整個商家有情有義,不忘曾經幫助我們的人。”
“所有人都把我架在火上烤,我現在不得不讓陸無為進入咱們的公司工作。”
商蕪抱著胳膊,靠在沙發上皺了皺眉。
“一個落魄律師,是不可能做到引起記者注意的,他肯定是和這些記者們串通起來。”
陸讓微微點頭:“背后是有人在推波助瀾,支持他這么做。”
商云深也很贊同,附和:“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就想著先把他留下來,看看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商蕪想了想,現在好像也只能這樣了。
她點頭:“那你小心點,別被他趁機做了什么,我懷疑陸無為可能對我心有怨恨,將他留在身邊,只要他敢干什么,直接跟他清算。”
商蕪曾經為了扳倒金水律所,也是為了讓周詞大受打擊,看到他曾經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再一次綠了他,便設計了陸無為和沈眠那件事情。
陸無為不可能不知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她做的。
這次卷土重來,要么他就是真被生活打擊,一無所有,迫不及待投靠商家,要么就是還想處心積慮做些什么。
商蕪個人傾向于后者。
商云深跟她商量完這件事情,便起身又沖陸讓挑了挑眉。
“你不走嗎?跟我一起吧。”
看他這么防著自己,生怕他留下來過夜,陸讓微微勾唇,看透不說透的點頭。
兩人一起離開。
商云深上了陸讓的那輛車。
商蕪站在門口目送他們,總覺得倆人在車上的談話不會那么簡單。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