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雪莉晃晃商蕪的胳膊。
“阿蕪,你沒事吧?怎么會突然退婚了?”
商蕪回過神,有氣無力地搖搖頭,“我再睡會,行嗎?”
“當然可以,你就住在我這,想睡多久睡多久。”湯雪莉起身,想要幫她拉上被子。
外面傳來敲門聲。
傭人道:“小姐,外面剛才來了個人,讓我帶話給你。”
湯雪莉蹙眉:“什么話?”
傭人支支吾吾的,“額,就是……”
商蕪眼神閃爍:“進來說吧,是不是玉家派來的人?”
下一秒,傭人推門進去,神情古怪地點點頭。
“對,玉家那邊的人說,不準小姐收留你,讓你立刻離開。”
湯雪莉臉色變了:“這什么情況?玉家要干什么?阿蕪,你怎么得罪他們了?”
“算了,我現在就走。”
商蕪不想給她添麻煩,也不是真的很想睡覺。
她只是太累,需要靜靜地整理下思緒。
湯雪莉和傭人都扶著她:“你這樣怎么走?我讓司機送你到住處。”
商蕪點頭:“麻煩了。”
她坐上車,靠在后車窗邊看著外面掠過的景色,
陸讓醒不過來怎么辦。
陸讓要是醒過來知道一切,會不會精神崩潰?
外界的嘲諷奚落,以及沒辦法訂婚,已經沒那么重要了。
必須得想個辦法見到陸讓。
商蕪正出神,車已經在公寓門口停下。
她下了車去輸入門鎖,卻顯示密碼錯誤。
下一秒,門被人從里面拉開。
商蕪愣了下,看向面前完全不認識的陌生女人:“你為什么在我家?”
“這里已經不是你的家了。”
女人似笑非笑,將手機遞給她:“你的手機,看看信息吧。”
砰!
公寓門被甩上。
商蕪握緊手機,虛弱地坐在臺階上,解鎖之后顯示有八十多個未接電話,三十多條短信。
阿影:商小姐你沒事吧!怎么會退婚?你現在在哪里?我和商總請假了,想去看看你!
趙運營:大小姐,我們工作室涉嫌租地違規被收回了!所有設備電腦和辦公用具都被收了,這什么情況啊?麻煩您快回電話。
財魚管家:商小姐,您從周家轉移來的所有資產已經凍結,工作室違規需賠償八個億,您的現金存款和股權等都被拿走抵押了,包括您的存款。
商蕪心里猛地一沉。
工作室沒了,所有財產也沒了?
商蕪來不及細看其他的短信,一通電話打到工作室,又意識到工作室被抵押,這個電話打不通的。
她剛要掛斷,下一秒電話忽然被接通。
里面傳來低沉的笑聲。
“現在才知道嗎?”
是千玨。
商蕪狠狠閉了下眼:“你們到底要干什么?因為我媽和陸政的那點陳芝麻爛谷子的狗屁恩怨,你們要拿我和陸讓開刀?”
之前陸政找過她,威脅過她,卻還是一點一點松了口子,讓她同陸讓在一起最后訂婚。
他明明可以用最直接的手段,粗暴地拆散他們。
這么費盡周折,除了上一輩的恩怨,她想不出來其他。
千玨輕笑:“以玉家的勢力,抹殺你的一切不在話下,先生要真想對付你,早就下死手了,不會等到現在。”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就這么一件事,先生可以把所有東西還給你。”
“你可以拿回自己的東西,舒舒服服的過富貴生活。”
商蕪不語。
身體很輕,又很重,是低燒和情緒在作祟。
她知道面前是個無底洞,馬上就要掉下去。
她別無所擇,只能一躍而下。
但,她不會讓陸政得逞,任由擺布。
這是個機會。
“說吧,要我做什么?”商蕪閉著眼,身上穿著湯雪莉的大衣,手指凍得通紅。
千玨淡淡道:“讓你母親阮玉枝到先生面前,為她當年做的事道歉,跪下,認錯,幫你求情。”
商蕪一滯。
她像是沒聽清,不確定地重復:“跪下認錯?我母親做了什么對不起陸政的事,你把話說清楚。”
“你不如去問問當事人好了,我怎么清楚。”
千玨把電話掛了。
商蕪捏著手機,驚疑不定。
回想從出生到商家出事那年,她父母感情很好,生活順遂溫馨。
她從沒聽說過,母親和玉家的人有牽扯。
她也沒聽說過,母親做過對不起任何人,或-->>者與他人發生口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