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影嗯了一聲,帶著濃濃的鼻音。
“你現在要是后悔還來得及,我可以安排你留下來。”商蕪看著她。
阿影立刻搖頭,激動道:“我要跟著你-->>走!商總,我是舍不得,可我更不放心你自己出去闖,你別丟下我,你答應過要帶我一起走的!”
商蕪看她都要急哭了,這才憋不住落淚,抬手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干。
“好了好了,我只是隨便問一下,你別哭。”
阿影癟著嘴,努力點頭:“反正你到哪里,我就到哪里。”
商蕪與她對視一眼,笑著點頭。
……
“少爺。”
千玨敲門進來。
陸讓站在落地窗前,聽著他的匯報。
“商蕪已經簽署所有文件,支票也拿到了,她剛剛已經離開公司。”
“據我的人說,集團內部的員工很抵觸你安排的新總裁,不過,沒有出什么亂子。”
“公司樓下的安保人員也全都換了,確保是我們自己的人。”
千玨的聲音平板無波,目光卻隱隱含著一抹探究。
陸讓“嗯”了一聲,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揮手讓他出去。
千玨頓了頓,沒想到他沒什么反應。
他不再說什么,只好轉身離開這兒。
等人走,辦公室重新恢復寂靜,只剩下陸讓一個人。
陸讓握拳,眼里流露出一絲茫然。
他以為自己會感到快意和報復的淋漓暢快。
那個背叛他的女人,終于被他親手趕走,驅逐出他的世界。
可是……
沒有。
預想中的愉悅感絲毫沒有出現。
從商蕪答應離開的時候,他的心就刮起一陣冰冷的風。
窗外是繁華碼頭,喧囂不息。
但陸讓卻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茫茫中,聽不到任何聲音,只覺得一種難以喻的空落和寂寥感,幾乎要將他溺斃。
他煩躁地松松領帶,卻依舊感覺呼吸困難。
為什么?
他明明得到想要的結果。
為什么……心里會這么空?空得發慌,空得讓他莫名生出一絲恐慌。
他下意識地看向芙蕾雅集團的方向。
現在,那里應該已經沒有了那個女人的身影。
她真的走了。
拿著那筆錢,離開了。
陸讓皺緊眉頭,試圖抓住那一閃而逝的、模糊的什么,卻什么也抓不住。
只剩下一片虛無的回響,和一種仿佛失去了什么至關重要東西的……鈍痛。
陸讓按住心口,頭也開始隱隱作痛。
他轉身,立刻拿起座機撥通電話。
很快,心理醫生匆匆趕到,看到陸讓難看的臉色不由嚇了一跳。
他趕忙問:“你這是怎么了少爺?”
陸讓指了指太陽穴的位置。
“頭,這里很疼。”
“怎么回事啊?”心理醫生嚇了一跳,趕緊替他做檢查,簡單測了下他的脈搏和心臟頻率。
他呼出口氣,有些納悶:“沒有什么異常情況。”
說完他不禁愣了愣,瞥見桌上的收購芙蕾雅集團的合同。
心理醫生眼神閃爍,立刻道:“少爺,你這頭痛癥已經持續發作半個多月了,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是因為商蕪那個可惡的女人背叛你!”
“你對她無條件無保留的付出,甚至是第一次打破了玉家低調的規矩,在整個臨城官宣跟她即將結婚。”
“可她一點都不珍惜您的所有愛意和付出,居然跑去找其他的男人,背著你尋歡作樂,這樣的女人根本不值得你傷心!你卻因為她得了頭痛癥……”
他一邊引導,一邊將醫藥箱里面的鎮痛藥物拿出來,擰開瓶蓋之后,倒了兩粒遞給陸讓,又拿來一杯溫水。
“少爺,你快點把這個喝了吧,千萬要記住,不管發生什么事,她都不值得你再心疼了。”
陸讓的頭越來越痛,幾乎是接過救命稻草似的,立刻吞下藥物,緩緩松了一口氣。
“我把藥留下來,只要少爺你感覺到疼,就立刻把藥給吃了,可以避免再次發作。”
“這頭痛癥發作起來非常難熬的,你可一定要記著,千萬不能忘了吃藥。”
陸讓點頭,繼續休息,示意他離開這里。
醫生松了口氣,剛到外面就被千玨攔住了。
千玨還沒開口,他搶先解釋:“現在少爺的情況非常不對勁,你們得好好看著,可別再讓那個女人的事情刺激到他,而且一定得盯著他按時吃鎮靜藥物,告訴他那是治頭痛癥的就好了。”
千玨微微點頭。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心理醫生離開。
千玨則走到辦公室門前,看到陸讓已經靠著座椅。臉色虛弱地睡下了。
他這才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轉身離開。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