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表面上不在而已。
躲在柜子里的余芝芝,兔體被冰川之力保護的很好,她慢慢抬頭,看到了站在門邊的德古拉,他抬手,一道深墨色的氣體筆直的沖向旅館老板,他的身體被緊緊攥住,發出了痛苦的哀嚎。
慌亂中,他口不擇:“你不能傷害我,否則我們老大不會放過你!”
“傷害?”德古拉冷笑一聲,仿佛在嘲弄他的愚蠢。
他右手驀地握拳,深墨色的氣體也隨之縮緊,旅館老板的身體瞬間被碾碎成泥。
德古拉對待敵人可從來不會心慈手軟。
怎么可能只是傷害呢。
是殺死才對。
柜子里,余芝芝驀地閉上眼,她仿佛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男人的痛嚎就在耳邊回旋,幾乎頃刻間消失不見,只剩下狂風驟雨在激烈的拍打著玻璃窗。
德古拉淡淡的收回手,他看著地上的一灘血跡:“走吧。”
他對著柜子里的小兔子說道。
德古拉看到那團毛茸茸的白兔子,兔耳緊緊包裹著身體,止不住的發抖。
他靠近。
自從旅館老板死去后,保護著小兔子的冰障便消失了。
德古拉看得真切,空氣中還彌留著深海的氣息。
她被人魚保護著。
余芝芝縮成一團,她不敢亂動,察覺到德古拉的靠近,她慢慢睜開兔瞳,呆呆的看著他。
兔子好小一只。
白白的,毛茸茸的,縮在柜子里,像個小毛球。
德古拉只是垂眸看著它。
余芝芝慢慢站起來,她顫顫的靠了過去,抬起兔爪,輕輕扒了下男子的黑色術士衣袍。
德古拉本想說,讓她變回人形。
轉念一想,剛才發生的事,對于一只小兔子來說,的確有些可怕。
……算了。
他彎腰,將小白團抱了起來,藏到了衣袍里。
余芝芝緊緊地靠著德古拉。
“要……要走了嗎?”
如果直接就離開的話,小章魚怎么辦?它回來了,會不會找不到他們?
德古拉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淡淡說道:“我會留下尋路標記,如果它還活著的話,可以順著記號氣息找到我們。”
他單手抱著懷里的兔子,拿起角落的黑色雨傘,朝著樓梯下面走去。
古老破舊的樓梯發出咯吱聲,來到門邊,德古拉撐開雨傘,頭也不回的踏入晦暗的長街。
他的靴子踩在水坑里,濺起水花。
余芝芝藏在他的衣袍中,沒有感受到任何雨水,這大黑傘似乎也有防止腐蝕的效果。
暴風依舊震耳欲聾,她卻覺得很安心。
男子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雨中。
余芝芝丟失了所有的方向。
不知道走了多久,德古拉慢慢停了下來。他來到一處像是荒廢的房屋,不過里面卻傳來煮菜的煙火氣。
倉鼠雄性見到他們的時候,十分驚訝。
他有些拘謹:“先生,我們這里實在太小了,只剩一個房間……”
“無礙。”德古拉將雨傘放到一旁。
余芝芝從他的懷中露出了腦袋,她這才發現,倉鼠和自己的妻子住在一起,還有幾只白色的小倉鼠正好奇的看著他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