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芝芝看到角落那抹熟悉的身影,她心里松了口氣。
總害怕德古拉出事……
不過,這艘船所在的位置這么隱蔽,應該不會發生什么意外吧?
她沒有靠得很近,而是走到另一旁,將靈卡里儲存的東西全部堆起:“這些是七日的口糧,這些是換洗用的,還有這些藥品――它們可以治療你身上的傷口。”
她留意到,德古拉的身上有尚未痊愈的傷痕。
在獸骨進化之前,他應該剛從某個戰場上退下來。
余芝芝的精神力恢復了一些,她維持住了人形態,此時安靜的坐在一邊搗鼓著從領地摘下的藥草。
這些是她親自種植的,在治愈系的課程里,有上千種的藥草需要牢記。
她挑選了最常用到的一些,直接種在了領地。
德古拉本想閉目養神,他聽到搗鼓草藥的聲音,本以為會覺得煩躁,竟意外有了困意?
整個破舊的船艙,都變得安靜起來。
黑暗中,他睜開眼睛,看著專心致志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兔族雌性,她專注做事的時候,雙眸盯著手中的器具,右手攥著木質搗棍,絲毫不管外面的天氣有多么惡劣。
小雌性的身上有一種很寧靜的氣息。
他也跟著心靜了下來。
德古拉原本不想多說什么,但鬼使神差的,竟然開口道:“藥草準備好后,就回領地吧。這里不適合你。”
她究竟知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
海域最危險的地帶,身處漩渦邊緣,隨時可能會被卷入萬丈海淵。
那只章魚也是不知死活。
竟然帶她過來。
即使身為海族,章魚一旦落入漩渦之中,也絕無生還的可能。
余芝芝抬頭看了一眼德古拉,黑暗中他的輪廓和記憶中一樣俊朗。氣質比之前更清冷了些,也更陰沉了些。
自從在瓦羅蘭帝都分別后,這么長的時間里,德古拉一定經歷了很多事情吧。
她也是。
他們似乎錯過了許多。
余芝芝感覺到鼻頭微癢,她抬手蹭了蹭,草藥的碎屑沾了一些,越擦越多。
德古拉看著小雌性的鼻頭沾著的藥草碎屑,她看起來既可愛又無辜。
盡管她是瓦羅蘭帝國的雌性,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只小兔子有的時候會讓他忘記身份地域之間的隔閡。
余芝芝抱著陶碗,來到他面前。
她坐下身,自然而然的將他的袖子捋上去:“涂上這個會比治愈系的靈術還要管用哦。”
她將草藥覆蓋在那道可怖的傷痕上,語氣輕和:“等你恢復了精神力,我就走啦。在這之前還是讓我留在你身邊吧,萬一遇到什么危險,我還能帶著你逃命。”
“就像,很久以前……你保護我那樣。”
“我也想要保護你呀,德古拉。”
小雌性的語氣是那樣誠懇,她指尖動作輕柔,睫毛如蝶翼一般覆蓋住漂亮的眼睛。在她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德古拉的胸口像是被什么擊中了,又酸又疼。
……怎么回事?
德古拉的眼底出現一絲困惑,很快消逝。他薄唇緊抿,神色依舊冷漠僵硬,撇過頭不再看她。
明明不記得與她的過往,卻還是會被她的一舉一動所影響到。
他不愿意這樣。
他不想再和這只小雌性有任何糾纏。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