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
蒯通歷經半個月,才一路舟車勞頓,來到了大漢王朝的都城。
相對于齊地百姓生活富足,歷經前朝風雨的長安,更像一個孤傲之人,等待著能夠駕馭他的帝王。
“騰!咱們也算是老相識了,何必將我綁的那么緊?”
蒯通身為縱橫家,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能夠妖惑眾,也是這廝對巫蠱之術狗屁不通,依舊能夠冒充巫師的原因。
“大王說過,跟你這種人少說話,綁了送去長樂宮便是!”
騰一絲不茍,像個只會服從命令的機器,蒯通則是直呼無趣。
若是換了聰明人,他的語才能夠打動對方。
騰這種只知道執行命令的軍人,是縱橫家最討厭的那類人,油鹽不進根本無法說服。
“跟我說說那太子?馬上就要見到日后的主子了,總不能讓我一無所知吧?”
聽到蒯通總算說了一句人話,騰才打算開口。
可轉念一想,總不能告訴對方,劉盈如今是個混不吝的瘋批吧?
騰難得動了動腦子,最后現場直憋,說出了八個字――“溫文爾雅,禮賢下士!”
呵!
蒯通嘴角上揚,果然都是這號貨色!
這群個王公貴族,拉攏別人敢臟活累活,還要彰顯自己德行高尚,他蒯通最是看不起這類人!
好人都特么讓你們當了,一邊暗害別人,一邊裝著孫子。
他蒯通偏要劍走偏鋒,知道田廣是大漢隱患,他偏不直說,以軍功來誘惑韓信動手。
知道韓信功高蓋主,日后必被鉗制,他偏不直說,非要讓韓信幫助項羽,令楚漢齊呈三國鼎立之勢。
在騰的帶領下,蒯通這才走進了長樂宮。
只是剛一進去,就讓他有些懵逼,甚至懷疑道:“這……當真是太子居所?”
映入眼簾的是一群墨者,正在辛苦制造騎兵三件套。
還有一批人,愣是拿著老秦人的弓弩研究來研究去。
再往里走,則是一群農家子弟,正在嘗試著各種各樣的廢料,那味道叫一個沖!
熏得蒯通差點嘔吐當場,然而長樂宮的人都已經習以為常,甚至沒有人會責備這些農家子弟。
因為他們嘗試出的每一種廢料,都將增加大漢農民的畝產。
百姓家家有余糧,國庫保持充盈,管他什么狼蟲虎豹,都不可能動搖大漢的根本。
“騰,你家太子是你禮賢下士,還是禮賢下人?”
“老子好歹也是個縱橫家,你讓我跟下九流的木工和流民待在一起?”
至少在秦末漢初之際,墨者已經多淪為木匠,至于農家的理想就是能有一片田地耕種,所以大部分都由流民和佃戶組成。
蒯通倒也沒說錯,只是看到騰晃了晃砂鍋般的拳頭,讓他果斷選擇了閉嘴。
“太子殿下,蒯通此人已經帶到。”
騰沖著劉盈躬身行禮,此時大漢太子充耳不聞,正在借研究馬鐙的機會,瘋狂對墨鳶揩油。
“鳶,這里要稍微改進一下,騎兵大部分是男性,你這樣容易讓他們卡蛋!”
“殿下,您口述即可,不用摸來摸去……”
“紙上得來終覺淺,還是動手更為方便,莫非你更喜歡嘴上功夫?”
蒯通不禁揉了揉雙眸,確定自己沒看錯,也沒有聽錯。
你堂堂大漢太子,什么女人得不到?何必對著一個賤籍女子揩油?雖說這女子確實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