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不會殺死攣提稽粥,那樣自會加劇漢匈雙方的矛盾,得利的是陳g。
不過劉邦同樣不會放走小單于,若是走了攣提稽粥,誰知道冒頓會不會繼續幫助陳g作亂?
最好的方法,就是將攣提稽粥留在身邊,用以威懾匈奴。
呼于邪只覺得頭皮發麻,隨后他又提出了各種條件,奈何大漢皇帝絲毫沒有天子威儀,不斷插話打岔,跟個地痞流氓一樣,就是不答應放人。
“既然都是兄弟鄰邦,你們還怕朕會痛下殺手?”
“你看這小子長得,跟冒頓一個逼樣,絕對是個壞種。”
“就留在朕身邊吧!等哪日朕心情好了,肯定放他回草原!”
劉邦擺了擺手,示意今日修腳結束,呼于邪可以先行離開。
匈奴使者只得彎腰鞠躬,隨后退出了皇帝的營帳。
“陛下這招洗腳談判,還真是令臣大開眼界!”
“呵!現在才想起來拍朕的馬屁,是不是有些晚了?”
劉邦調侃道:“陳平啊,你說沒有了匈奴人幫忙,盧g又被曹參拖住,陳g這廝還能蹦q多久?”
陳平稍加斟酌,直道:“最長三個月,若是短一些,恐怕一個月便足矣。”
“不過大漢真正所慮者并非陳g,而是南邊的……”
陳平話音未落,劉邦擺了擺手。
“此人不好辦,朕著急平定陳g,就是因為他!”
“如今齊地空虛,肥這小子無能,若是他直接進攻齊地,恐怕天下變動,長安那邊都會受到影響。”
齊地真正的靈魂是曹參和傅寬,劉肥更像是個吉祥物。
曹參如今帶走了大部分精兵,去攻打陳g,就讓齊地內部空虛至極。
傅寬沒有兵馬,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劉邦深知這個道理,雖然他已經在英布周圍,部署了楚王劉交、荊王劉賈這樣的漢室宗親。
但以他對英布的了解,二人加起來,也不夠英布打。
老流氓這才由之前的閑庭信步,變成了現在的速戰速決。
換做以前的脾氣,恐怕早就宰了攣提稽粥祭旗,也雪白登之恥。
奈何為了大局著想,劉邦只得暫且放下私怨。
“阿父,談得怎么樣了?要了多少牛羊戰馬?”
劉盈此時大大咧咧走進營帳,隨后捂住了鼻子。
“阿父,你這腳洗了跟沒洗一樣!”
“逆子,竟然對朕不敬!”
每次與劉盈談話,什么煩心事都被劉邦拋到九霄云外,畢竟眼前這位就足夠令他生氣。
“先不說洗腳的事!”
劉邦直道:“方才朕拒絕了匈奴人的條件,暫且將攣提稽粥留在身邊,用以震懾匈奴!”
陳平點頭示意,隨后將談判過程,簡單告知劉盈。
“昏招,簡直是昏招!”
“阿父,冒頓單于是什么人?虎毒不食子,這廝連親爹都干掉了,還差一個親兒子?”
劉盈逐幀分析道:“現在冒頓愿意談,是因為攣提稽粥還有價值,可冒頓并非只有一個兒子。”
“大號練廢了,再練一個小號便是!攣提稽粥在我大漢越久,那他的價值就越少!”
“待到冒頓扶持一個新的繼承人,你手中的小單于,就是個累贅,不能殺也不能放!”
劉邦聽聞此,忍不住點頭,他算了人心親情,卻忘記了冒頓單于的獸性。
為了奪取單于之位,射殺愛馬、妻妾以磨礪軍隊,最終完成了奪權。
這無疑是位梟雄,絕不會拘泥于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