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我們走?”
于闐王和龜茲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劫后余生的狂喜瞬間涌上心頭!
“不過……”
劉盈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死罪可免,活罪難饒!爾等需替朕,給你們的舊主――冒頓單于,帶個口信!”
他身體微微前傾,目光如電,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砸在二人心頭:
“告訴那老匹夫!西域,從今往后,是大漢之西域!是他冒頓的禁區!”
“讓他聰明點,就帶著他那點殘兵敗將,夾著尾巴繼續往西跑!跑得越遠越好!永遠別再踏足西域半步!”
“若他賊心不死,還敢覬覦中原?”
劉盈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滿殺意的笑容,緩緩吐出最后一句:
“讓他洗干凈脖子等著!明年今日,便是他冒頓單于的――頭七!”
“頭…頭七?!”
于闐王和龜茲王渾身一顫,感覺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這比任何死亡威脅都更狠毒!更侮辱!更讓人不寒而栗!
“滾吧!”
劉盈揮了揮手,如同驅趕兩只蒼蠅,“趁朕還沒改變主意之前,立刻消失!帶著朕的口信,滾到冒頓面前去!”
于闐王和龜茲王如蒙大赦,連滾爬爬地逃離了大殿,連頭都不敢回。
他們知道,自己成了劉盈送給冒頓單于的,一份充滿羞辱和死亡警告的“禮物”。
而西域的天空下,大漢的龍旗已然迎風飄揚!
――
莎車國王宮,燈火輝煌,喧囂震天。
經歷了西域連番慘敗、吐血三升的冒頓單于,此刻一掃陰霾,高踞主位,意氣風發!他身邊,環繞著五位新結成的“抗漢同盟”巨頭:
烏孫王獵驕靡,身材魁梧,鷹視狼顧,占據著西域最豐美的草場和最大的湖泊――伊列水(巴爾喀什湖),控扼西域淡水資源命脈,野心勃勃,視西域諸國為草芥,眼中閃爍著東窺中原的貪婪光芒。
大宛王毋寡,以盛產汗血寶馬聞名,其騎兵裝備精良,自視甚高,對漢軍的傳聞嗤之以鼻。
疏勒王、姑墨王、莎車王三人,雖國力不及烏孫、大宛,但也是西域實力派,步卒以堅韌著稱,被冒頓拉攏,欲借機分一杯羹。
金杯玉盞,葡萄美酒,烤全羊的香氣彌漫大殿。
冒頓單于舉杯,聲震屋瓦:“諸位賢王!今日歃血為盟,共抗暴漢!劉盈小兒,不過仗著幾分詭詐,僥幸得勝!如今有烏孫鐵騎、大宛精兵,疏勒、姑墨、莎車雄師相助,更有本王匈奴雄鷹!碾碎那漢家小兒,奪回西域,就在今朝!干!”
“干!”
五王齊聲應和,觥籌交錯,氣氛熱烈。
烏孫王獵驕靡更是豪:“單于放心!我烏孫控弦十萬,伊列水滋養,兵強馬壯!待掃平劉盈,西域共主之位,非單于莫屬!屆時,本王愿為先鋒,與單于共飲黃河水!”
其野心,昭然若揭。
就在這“其樂融融”、展望宏圖之際,宮門被猛地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