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五指纖細,美甲是明艷鮮艷的紅色。
就當著眾人的面,顧倩抽出了內存卡,兩根手指頭輕輕一對折,折斷了那張內存卡,順便扔進了桌上的水杯里。
呂串還來不及驚呼,眼前的一幕更讓他絕望。
顧倩一根一根松開自己的手指頭,手掌中那臺價值好幾萬的攝像機,還有鏡頭就這樣‘砰’得掉落在地。
鏡頭瞬間裂開。
“顧倩!”
呂串尖叫著,雙目滿是怒火。
“你這個瘋女人!你憑什么摔我攝像機,損壞我的內存卡!”
呂串這下真慌了,那張內存卡里還有他早上給另外一位一線明星拍攝的照片!
現在,全沒了!
對方不可能再配合他重新拍一組,這意味著他要面臨巨額賠款!
顧倩雙手環胸,仰著下巴,眼光不屑地看著呂串:
“對,我砸的,怎么了?”
“我看在呂伯的面子,給你開的勞務合同已經很高了,你呢,背著我接私活,還讓我等你半小時,你知道我的時間是按秒計算的嗎?”
呂串聽到顧倩的話眼里極快地閃過心虛。
“占用我的時間,我砸你東西算輕的,我付了錢的時間段,你干別的,我毀掉又怎么了?”
顧倩氣場全開,當著全場工作人員的面,把呂串罵得狗血淋頭,偏偏后者連個屁都不敢放:
“我不知道你是看不上顧寒宴,還是看不上我顧倩,或者……其實是呂家看不上顧家?”
呂串意識到什么,抬眸時,已經沒有了初到場的傲氣,只有深深的恐懼。
若是別的時候,顧倩說這話,呂串還覺得她在開玩笑,可今天有顧承硯在場。
他剛剛已經警告過自己一次,都別在拍照。
而顧倩罵自己,顧承硯也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說……呂家要完了?
呂串頓時慌了,一股寒意從腳底往上冒。
他顧不得更多,撲通跪下,連膝蓋跪到了鏡頭碎片他都無暇顧及,用膝蓋跪著爬到顧倩腳邊:
“顧總,我知道錯了!我道歉!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男人輕薄的棉麻服飾,自視清高的藝術家打扮,在此刻就像一場笑話。
“顧總……”
呂串又朝著顧承硯爬去,男人一個眼神,呂串都不敢伸手去扯男人的褲腿。
“你和我道歉?呂大攝影師求錯人了,能救你的人,不是我。”
“那是誰……”
呂串六神無主地問著,茫然地環顧四周,最后將視線落在不遠處的顧寒宴身上。
拍攝場地的大燈已經關閉了,男人的背影頎長,寬肩窄腰。
懷里抱著小貓,低聲輕輕哄著,側臉露出的眼神溫柔又自責。
男人不停地低頭親著懷里夭夭的腦袋:“不怕了,膽子怎么變這么小了?我一會兒幫你罵回去好不好?”
“夭夭,看看我。”
夭夭覺得好委屈,剛剛呂串的那聲厭惡吼叫,讓她想到了之前自己被百姓咒罵的情形。
小家伙神色恍惚地撐著小身體。
腦袋被顧寒宴掰著后脖頸轉向他,這才有些回過神。
“喵嗚……(阿宴!剛剛那個人兇咪!嗚嗚嗚……)”
“(他叫得好大聲,好兇啊……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