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闖不忍看臥室的這一幕,回避到套房的客廳,焦急地來回踱步。
手機上劇組的導演接連打了兩通電話,有一個鏡頭需要補拍,但是扭頭就找不到人了。
周闖妥善地替顧寒宴找了個借口請假推脫。
依照這個情況,夭夭沒有恢復正常,顧寒宴是絕對不可能離開夭夭回去拍戲的。
好在徐曼通情達理,沒有多問,爽快地批了假,還叮囑他們等事情全部處理好再回來也不著急,可以先拍其他演員的戲。
顧承諾準時抵達,男人提著專業的醫藥箱,一向一絲不茍的男人此刻白色襯衫被雨點打濕了大半,領口微敞,連發絲都有些亂。
“夭夭在哪?”顧承諾朝周闖問道。
男人神色復雜地看了眼顧承諾,帶著不明所以卻焦急的顧承諾往臥室里走。
當他看到床上安安靜靜躺著的少女——肌膚瓷白,整個人都像是快要碎掉一般脆弱。
饒是見多識廣的顧承諾,金絲眼鏡后的瞳孔還是猛地收縮了一下。
夭夭……變人了?!
顧承諾這才意識到顧寒宴剛剛那一句‘暫時不能去醫院’意味著什么。
但顧承諾沒有多問,立刻上前檢查。
“受到極度驚嚇,高熱,應激性意識障礙。”顧承諾快速做出判斷,聲音冷靜卻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
男人拿出針劑和藥劑,就要給夭夭上藥前,手背被顧寒宴攔住。
顧寒宴猩紅的眼眸氤氳著擔憂:“她……能用嗎?”
夭夭這樣的情況,都不知道是要用獸藥還是人藥。
顧承諾肯定地點點頭:“她現在的指數和我們是一樣的,所以按照人類醫治沒有什么問題。”
顧寒宴這才松開手,雙眸緊盯著少女的臉頰,語氣有些疲倦地開口:
“輕一點,她最怕疼了。”
“我有數。”
冰涼的藥液注入體內,夭夭劇烈的顫抖漸漸平復下來,體溫也開始下降,昏昏沉沉地睡去。
只是夭夭的眉頭依舊緊蹙,睡得很不安穩。
顧寒宴一直守在夭夭的床邊,脫力般地坐在地上,緊緊地握著夭夭的手,連眼睛都不舍得多眨一下。
顧承諾看著他,又看了看床上的少女,沉聲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嗎?她……到底是什么?”
同樣有一樣困惑的還有周闖,他現在才慢慢意識到之前顧寒宴說得‘你和她有過一面之緣’倒是什么意思。
夭夭就是那個女朋友。
可夭夭到底是什么!整天和一個半貓半人的待在一起……周闖后脊背一陣發涼,一直以來的科學信仰好像開始坍塌。
事情到了這一步,已經無法再隱瞞。
顧寒宴深吸一口氣,從撿到夭夭開始,到她會變人形,到她的特殊能力,再到剛才發生的意外,盡可能清晰地告訴了顧承諾:
“夭夭從來沒有傷害過其他人,她一點都不可怕……至于她為什么會突然變得這樣害怕,可能要等外頭那個渾蛋醒了才能知道。”
說著,顧寒宴惡狠狠地瞪了眼穿著一身道士服的錢余寧。
他要害自己,一切都好說;但是傷害到夭夭,他就等著完蛋吧!
顧寒宴話剛說完,休息室的門被敲響。
顧承硯帶著一身冷冽的氣息走了進來,顯然是接到了顧承諾的消息趕來的。
緊接著,顧承墨也操控著輪椅出現在門口,臉色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和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