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成年人,感情中如果出現問題,應當理性溝通,想辦法解決,而不是貿然分手。”
沈今懿知道這事沒這么容易,但看陸徽時當小孩-->>玩鬧吵架的態度,還是有幾分絕望。
“我們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矛盾。”
陸徽時手搭在沙發扶手,指尖輕點的動作一頓,面色驟然肅冷下來。
“憬然欺負你了?”
沈今懿搖頭,“沒有。”
“他犯了原則性的錯誤?”
沈今懿眸色動了動,還是搖頭:“沒有。”
陸徽時靜靜凝視著沈今懿:“我想你也應該有所準備,等畢業回國,兩家人共同商議你們的婚事。現在你突然要退婚,至少該給我一個理由。”
不知是否出于商人推脫責任的本能,他補充了一句:“據我所知,憬然很愿意履行婚約。”
這話落在沈今懿耳朵里自動過了一遍翻譯:想一出是一出,任性罔顧長輩意愿不孝順,鬧著要退婚的人只有你。
男人平靜的語調難辨喜怒,但沈今懿仍感到一股無形中加之于她的壓力,她別開眼,半晌沒能夠開口。
她的理由說出來太虛無縹緲,站不住腳不說,還顯得矯情。
更重要的是,她的理由此時不能形成完美閉環。
如果兩年前她沒有優柔寡斷,錯過最好的時機就好了。
過去了這么久,現在翻舊賬,像是她為了達成目的,牽強附會找出的借口。
“我不想。”她定了定神,重新看向陸徽時,“這就是理由。”
這話說得任性,宛若帶著無理取鬧的小脾氣,出口的瞬間沈今懿就有些后悔。
果然,只聽陸徽時淡聲說:“那你今天最應該找的人是沈叔,不是我,以他對你的包容,應該會替你處理好一切。”
“我爸爸當然會無條件站在我這邊。”沈今懿不免有些煩躁,情緒上來也忘了怕他,“可憬然不愿意,我爸爸來提,這不擺明了是我們沈家不占理欺負人?事情鬧開了,那讓外面的人怎么想,你們合作的項目該怎么辦?”
陸徽時不為所動:“這就是我該操心的問題了。”
這話可以說是明晃晃地諷刺她任性了。
“行啊!”沈今懿咬了咬唇,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反正項目也不是我們匯通一家的項目,我們就撕破臉好了,高層動蕩,別的資方馬上撤資。島上已經開始動工,二期資金斷掉,你們陸家短時間填不上那么大的缺口,到時候只能向銀行借貸,不就是一點利息嗎,你們陸家家大業大又不是給不起,我們沈家也不是賠不起!”
她說了一大通話,臉頰暈開一抹紅,點綴在瓷白的臉上,因為氣惱,眼睛睜得很大,雖有幾分克制,仍像極了被惹怒炸毛的貓。
以往她見了他,不是規規矩矩,就是小耗子見了貓似的躲著人,這還是第一次對他展現出大小姐脾氣。
難得,有幾分新鮮。
“沈家妹妹。”陸徽時低醇的嗓音戲謔,深深看了她一眼,唇角勾起弧度,卻不見笑意。
他的目光幽深,沁著涼意:“你是求助?還是威脅?”
那張形狀漂亮的薄唇張合,一開口就是沈今懿不愛聽的話。
一口氣堵在胸口,她連面對他時的三分不自在都顧不上了,瞪著雙眼,看著一派氣定神閑的男人。
太討厭了!
這個人實在是太討厭了!
明明這事處理不好,他這個大boss才是最該發愁的人,為什么還反過來拿捏她!
沈今懿閉上眼,眼前甚至因為過于生氣而微微暈眩。
她自小被嬌養,雖然不恃寵而驕,但平心而論,要說脾氣很好,也不見得。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明白,陸徽時擺明了不是愿意哄著她順著她的人。
思量再三,她只能忍著心痛拿出自己最后底牌,舍孩子,套這只狼。
“兩個億。”
陸徽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輕輕擰眉,神色有幾分困惑:“什么?”
沈今懿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兩個億,你和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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