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憬然同樣不懂,正是因為她不舍過這十來年的感情積累,所以才有他們后來的這兩年。
沈今懿眼睫顫了顫,還是沒忍住說了一直想說的話:“或許你也可以仔細想一想,你可能并不喜歡我。”
“醋勁兒怎么這么大呢,我不喜歡你還能喜歡誰?”陸憬然不禁失笑,忍不住捏了捏她白皙的臉,“寶寶,這件事先放下好嗎,明天要飛一整天,今晚早些休息。”
“這幾個月就當出去散散心,冷靜冷靜,等你回來,楚煙回歸她的生活,現在的問題就不是問題了,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談一談。”
沈今懿無奈別開眼,在心底嘆氣,知道多說無益。
翌日,她搭乘飛機,經過十二小時的長途飛行抵達夏日炎炎的開普敦。
這次的專題拍攝,受邀于《national
ographic》雜志,時間橫跨四個月,由包括她在內的數十位專業攝影師,分領不同區域,從不同角度出發,全方位呈現非洲大陸的人文歷史、自然景觀。
她負責南非的拍攝。
隨行的保鏢姐姐莊晴從港城出發,已經先她一步到達,和領隊stel匯合。
兩人提前接種過疫苗,但因為行程超過三月,部分常備藥物不能從國內攜帶入境,于是在stel的帶領下在當地購置補齊。
為了方便出行,兩人第一站直接租住在stel家隔壁的居民房,樓房老舊,但勝在干凈。
為了更好完成拍攝任務,沈今懿之前一段時間都在狠狠惡補南非的相關知識,但查閱到的那點文字資料不過滄海一粟,無法形成完整脈絡,因此她請的領隊,特意尋了有人文地理學和歷史學專業背景的學者。
充足的了解,才能挖掘出更有價值的東西。
通常情況下,早晨和晚上色溫低,光線柔和,是一天中最佳的拍攝時間,但同樣,能否出片,也需要一點運氣加成。
有時為了等一個好的光線,沈今懿會在拍攝地等上數日。也會為一個最佳拍攝機位不厭其煩調試奔走。
日常完成繁重的拍攝工作之余,她還要完成撰稿,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和心得感悟記錄下來整理成冊。
文字工作讓她又愛又恨,莊晴和stel
經常看到她抱著筆記本蹙眉糾結措辭。
日子過得忙碌又充實。
時光荏苒,季節更迭,輾轉各地完成拍攝后,三人回到初始的落腳地開普敦。
stel比沈今懿大三歲,是歐洲人與當地科伊科伊人結合的后代,有色人種。
一開始還以為她是個畏縮膽小怕生的性格,沒想到只是不小心看到莊晴隨身攜帶的黑色危險物品,被嚇到不敢說話了。
不過也就膽戰心驚了那么兩天,第三天就原形畢露,暴露了自己是個活潑可愛的小話嘮,專業素養過硬。
可惜的是,因為她的父親早逝,母親重病,而南非醫藥費用高昂,人文學科類就業環境不佳,她沒能夠從事專業相關的工作,做起了導游,閑時帶著剛上中學的妹妹在集市售賣手工藝品。
沈今懿拿到資料,點名要的她,并自己私下貼補了她多一倍的酬勞。
四個月親密無間的相處,臨別回國在即,stel表現得尤為不舍,偷偷哭了好幾次。
在開普敦的最后一個夜晚,stel媽媽為她們做了豐盛的一餐餞行。
從法蘭斯和克帶回來的葡萄酒全都進了stel的肚子,喝到最后醉醺醺地去抱沈今懿。
“iris,你回中國之后,還會記得我嗎?”
“當然了,我會一直記得,stel是我在開普敦唯一的好朋友。”
小露臺沒有遮擋,盆中開普敦秋海棠枝繁葉茂,目之所及是被富人區的富麗堂皇染亮的半片幽藍天幕。
秋日的風帶著涼意,莊晴默默從一側撈過一件外套,給小醉鬼裹上。
stel迷蒙的眼珠一轉,視線從莊晴短袖下漂亮緊實的小臂線條掠過,不由自主往她懷里倒,嘴里還念念有詞。
兩人湊近了去聽,小醉鬼散裝的英語拼湊起來,只聽她說:“qg,真的不考慮和我約會嗎,我真的好喜歡你這樣的,又高又有力量。”
“我拒絕。”莊晴面無表情撥開偷偷伸向她腹肌的咸豬手。
沈今懿忍俊不禁,捧著臉笑,給了莊晴一個眼神。-->>
莊晴了解她家小公主的作風,對投緣的人一向慷慨大方。從工裝褲口袋里摸出一把吉普車鑰匙,動作利落地塞進stel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