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說各的孩子,傳達的意思一致,只是沈臨川表達的要多些,說得隱晦。
陸亭松沒說話,陸徽時思量片刻,沉聲開口:“沈叔,今懿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
聽到自己的名字,沈今懿目光落在他臉上,想聽他怎么做老父親的思想工作。
目光灼灼,男人分神看了她一眼,就看到她單手撐著下巴一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好奇,絲毫不見談及自己婚事的羞赧。
甚至還有閑心剝開一塊糖果塞進口中。
收回視線,他繼續道:“和您比,世界上所有男人都及不上您對她的好,但我向您承諾,婚后今懿可以一直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另外,在親近的人面前有小性子是很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代表她的信任和依賴,這并不是一件壞事。”
最后,他說:“我們的職業、性格、愛好全都不一致,但我想,這些并不妨礙我會對她好。”
要不是場合不對,沈今懿都想給陸徽時喝彩鼓掌了。
他好好說話的時候,沒想到還挺中聽的,和私下為難她的時候一點都不一樣。
看吧,他爹雖然有些遲疑,終于還是在陸某人的糖衣炮彈攻勢下點了頭。
“好好好!兜兜轉轉,沒想到還是這兩個孩子成了。”一波三折,喜事落定,陸亭松臉上露出一個笑,不由得想起了舊事。
沈今懿疑惑:“爺爺,您為什么這么說?”
沈臨川還記得當時的場景,解釋說:“你出生的時候,本來親事就是定的你和徽時的,但是看你們歲數差得多,怕玩不到一處,才越過徽時,定的憬然。”
蘇蕓恍然:“還有這回事,我就說一一和徽時的名字聽起來挺有意思的,是特意取的嗎?”
陸亭松點頭,目露懷念之色,“是啊,是徽時奶奶和一一外婆一起取的。”后來婚事不成,沈今懿和陸憬然處得又不錯,這件事大家都默契不提了。
懿字和徽字同有美好之意。
一個說今日,一個說此時。
沈今懿在國外幾年,粵語忘得七七八八了,但國語水平一直在線。因為外公為了紀念外婆,和她一直保持著用中文交流的習慣。
斯人已逝,他不想忘記外婆的語。
蘇蕓這么一說,沈今懿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他們的名字。
陸徽時、沈今懿。
沒注意的時候還不覺得,現在被點出來,他們的名字放在一起,怎么看怎么相配,莫名曖昧起來。
沈今懿抬眸去看陸徽時,發現桌對面的人也正看著自己,應該和自己一樣也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
陸徽時的眼形內勾外翹,上眼皮薄窄,只是因為平日氣場太強,會讓人看他的時候不自覺避讓直視他,忽略他有這么一雙漂亮的眼睛。
或許是家中熟悉溫情的環境,他背后是一片春意盎然的景致,消解了幾分他身上一貫的冷意,那雙眼睛幽幽注視過來,竟多了幾分勾魂奪魄的溺人味道。
清風吹不散臉上的熱意,糖果中間的爆珠在廝磨的齒關碎裂,果汁迸濺,葡萄味道瞬間充盈整個口腔,掩蓋住了院中縈繞的花香氣,她的心跳聲清晰無比地回響在耳邊——
沈今懿確信陸徽時看自己的眼光是沒有溫度的,卻不由自主微微別開眼,讓那幾個字在不為人知的角落又滾了一遍。
陸徽時,沈今懿。
原來是情侶名字啊。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