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來陳媽幫忙,她給羔羔拍了好幾組不同場景的大片。
分別把照片發給陸亭松和陳媽后,沈今懿不由自主點進陸徽時的頭像。
兩人的對話框里只有寥寥幾條消息,最后一條的時間停留在五天前,他落地滬城后發消息來報平安。
之后就再沒了聯絡。
毫無疑問,朝夕相處時基于責任感和紳士風度的所作所為,會叫人平白意會到疏冷的人流露的溫情。
可一旦有了距離,這一點似是而非的溫度云開霧散,手里什么都沒握住,一切就變得清晰起來。
那是一種自作多情的錯覺。
沈今懿對著屏幕走了會兒神,想了想,還是把自己最喜歡的幾張照片發給了他。
你的乖兒子。
睡前下起了雨,淅瀝的春雨聲很是催眠,沈今懿聽著雨聲很快睡著了。
約莫一個小時后,屋外雨勢變大,濃云翻滾,一聲驚雷乍然響徹天際。
轟——
陳媽放心不下,再次過來檢查主樓門窗,她剛查看完一樓,就見遮天的雨幕中走進來一人。
瞧見他褲腿深黑的水痕,她驚聲,“先生!您怎么——”
陸徽時收了傘,雨珠滾落,在地面凝成一洼水。
“二樓我會看,去休息吧。”
斜風驟雨,陳媽掃過他濕潤的衣著,叮囑道:“您趕緊換身衣服,免得著涼了。”
陸徽時點頭。
二樓主臥,床上的人眼睫顫動,卻深陷夢魘,無法醒來。
夢境里同樣是一個雷雨天,鼻息之間充斥著嗆人的刺鼻氣味,世界在大雨中傾倒崩塌,她被一個人死死抱在懷中。
溫熱粘稠的液體慢慢爬上她的手,濕答答地黏膩在指縫中,尖銳的耳鳴聲里有一道微弱的溫柔聲音:
一一,不要怕,媽媽數到一百就有警察和醫生叔叔來救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