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天光透過純白輕紗砸進房中,沈今懿在緊束的觸感中被熱醒。
下意識推開身前的熱源,卻被纏得更緊。
“別鬧。”
男人低啞的聲音落在耳邊,被打擾到睡眠,聽得出其中明顯的不悅。
沈今懿察覺出不對,飛快從陸徽時懷里逃開。
她一骨碌跪坐起身,頂著一頭亂發結結巴巴質問:“你你怎么能抱我呢!我是信任你才和你睡一個房間的。”
陸徽時蹙了下眉,伸手撈過被她卷走的被子蓋在自己腰間,翻了個身。
沈今懿越說越小聲,直至尾音徹底低下去。
她才發現,陸徽時那么高大一個人,被她擠到了床邊,只要翻身動作大一點他人就要掉下去了。
男人緩緩睜開眼,輕飄飄瞥過來,嗓音倦意濃郁:“睡相挺好?”
睡著沒多久就跟條八爪魚似的粘上來,一動她就不情愿地哼哼唧唧,過不了多久又嫌熱,要把人推開,自己滿床滾。
循環往復,鬧騰了他一整晚。
這就是她口中的睡相挺好。
沈今懿耳朵開始發燙,訕訕道:“我一個人睡的時候是挺好的呀。”
她起床氣大,知道被吵醒有多煩躁,自覺理虧,傾身上前捂住陸徽時的眼睛,軟聲道:“你再睡會兒,我給你做早餐好不好?”
男人鼻梁太挺拔,鼻尖頂著她掌心,遮擋的效果大打折扣。
隨著她靠近的動作,發梢拂過陸徽時的手背,微微的一點癢,他沒說話,閉上眼重新睡過去。
沈今懿當他答應了,輕手輕腳洗漱完,出門時正好碰見章樾。
“太太,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