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生你的氣。”
這句話從陸徽時的嘴里說出,涵蓋的范圍太廣,
意義太深重。
沈今懿一時間很難全部領會,但這一秒,笑意先一步從她微彎的眼角傾瀉,偏偏面上擺出一副不會被三兩語就哄到的表情,故意拿喬道:“你最好是。”
陸徽時每次看著她勁勁兒的小模樣就不由得想笑。
“該休息了,大小姐。”
“哦,好。”
沈今懿有點受不住他這一聲調侃的稱呼,男人低醇的嗓音磁性在沉沉的夜里,蘇得讓人心尖發顫。
她往他頸窩埋,溫軟的語調拖長,要求道:“今天要聽你第一次講給我聽的那個故事。”
剛住進來的那個雷雨天,講的那個故事。
陸徽時記憶力好,不用看文稿就能復述這個簡單的睡前故事。
懷里的人漸漸睡去,他慢慢收了聲,手臂收緊,下巴蹭了蹭她的發頂,自己跟著閉上眼。
她不記得了,雷雨天不是他第一次講這個故事給她聽。
港城探望老師,抱她回自己房間的那個晚上,或許是想媽媽了,或許是不敢一個人睡,她小聲央求他:
“哥哥,你可不可以,給我講一個故事。”
他在網頁上搜出這個故事,坐在她床邊,講到第五遍,她才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