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門時特意換了返程時候準備穿的那條花色繁復的吊帶裙,銀白的細鏈掛在薄削的肩頭,裙擺層層疊疊垂下,被風吹動,生動得像一朵暗夜中盛放的芍藥。
白嫩的耳朵上墜著花瓣形的巴洛克珍珠,瑩潤光澤,吸引了陸徽時的視線。
沈今懿怕疼,一直沒有打耳洞,耳飾都是耳夾款,曾經送過她不少首飾的人也知道這一點。
異形珍珠耳飾相對寶石來說更輕便,戴著沒那么有負重感,因此獨得沈今懿喜歡,復戴的頻率很高。
而陸徽時看著眼熟的原因是另外一個,領證那天,她戴的就是這對耳飾。
他擰開耳夾的動作不緊不慢,很熟練的樣子,一對珍珠被他收好,放進襯衣口袋里。
“紅了。”他說。
耳垂的肌膚薄嫩,男人指腹干燥粗礪的觸感鮮明,沈今懿心跳怦然,老實說:“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對耳釘,怕掉,扣得有點緊了。”
陸徽時揉了揉她紅透的耳垂,輕笑了聲,含笑的嗓音輕慢。
“不止,臉也紅了。”
沈今懿的耳朵里在這一瞬間響起嘶鳴聲。
這人才不是好心解救她可憐的耳朵,分明是不懷好意地調情。
她抬眼,眼底泛起濕漉漉的霧氣,羞惱道:“我的臉,想紅就紅,關你什么事!你好霸道,我臉紅的自由都沒有嗎?”
陸徽時失笑出聲,在她眼看著就要氣得跳腳時低下腰,目光從她精巧的五官逐一劃過:“很漂亮。”
沈今懿聽清他的話,腦中有一瞬間失神。
這還是陸徽時第一次直白地夸贊她漂亮,心臟一陣劇烈的跳動后,她空白的大腦才恢復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