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聲線輕軟,刻意放緩后尾音像是晚風打著卷,溫柔又纏綿,是哄人的意思。
一收一放,她倒是挺會拿捏人的。
陸徽時輕笑,不同她計較許多,“還怕么?”
沈今懿咬了咬唇,“其實吧,我總覺得現在房間里除了你和我,還有很多‘人’。”
床底下有,衣帽間有,天花板有,窗前有,鏡子里有,到處都有。
她緊閉著眼,說著話,自己把自己嚇得打了個冷顫。
陸徽時能感覺到她身上滲出來的涼意,他收緊手臂,無奈道:“收起你豐富的想象力。”
“想象力是藝術家靈感的源泉”沈今懿編不下去了,委屈巴巴地說,“收不住。”
“那就找點別的事情做轉移一下注意力。”
沈今懿疑惑:“什么事?”
很久都不見陸徽時回答,她好奇心膨脹到,鼓起勇氣睜開眼。
小夜燈昏昧地亮著,她撐起身,對上陸徽時微闔垂的眼眸,那里面晦暗如墨,她幾乎是一瞬間就懂了,他說別的事情是什么。
上一次接吻,還是在宣城,過去快兩個星期了。
理由不過是扯來遮掩動機的說辭,冠冕堂皇得經不起深究。
歸根結底不過兩個字:他想。
沈今懿自己就深知這一點,心一點點提起來,懸在高空悠悠地顫。
“你上一次,咬破我的嘴巴了,我疼了三天才好。”
聽她嬌氣的抱怨,陸徽時彎了彎唇,抬手撫上她的臉,指腹慢慢蹭著,“這次輕輕的。”
低沉的聲音在氤氳的柔黃光霧里莫名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