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給她講故事哄睡,沈今懿看著他:“你不累嗎?你坐了六個小時的航班呢,我不是沈扒皮好吧。”
陸徽時捏了捏她的臉,云淡風輕開口:“飛機上休息過。”
沈今懿才不信他的說辭。
先不說他本就繁重的公務,去新加坡的這趟行程是臨時抽調出來的,還有溫凝撒手去了澳洲月余,她作為公司最高決策者,手頭的工作沒人接替,全都移交到了他手上。
他哪兒有清閑。
沈今懿不知道想到什么,睫毛輕輕一眨,眼睛亮起,在他頸側蹭了蹭:“哥哥,閉上眼睛,該我哄你了。”
陸徽時輕聲笑問:“你準備怎么哄?”
沈今懿下巴微抬,有種不被信任后惱怒的驕縱,哼了哼:“我是有真本事在身上的好嗎。你沒聽過我唱歌吧?我練過聲樂,唱的還可以,你不想聽一聽嗎?”
陸徽時的確沒有聽過她唱歌。
當然,這時候如果拒絕她的話,他可能這輩子也不會有機會再聽到。
他抱著她,從善如流閉上眼睛,沈今懿很滿意他的配合,乖順地睡在他懷里。
她沒有說大話,她的確跟著專業老師學過聲樂,聲線能自如做出調整,壓低兩個度后,屬于少女的那份清甜感弱了不少,很適合助眠。
她不肯告訴陸徽時這首歌的名字,哼出的曲調像春日淅淅瀝瀝的小雨,灑落在繁茂林間,輕緩而安寧。
說自己不累的人剛開始還跟著節拍輕拍她的后背,沒過多久動作就停止,沉睡了過去。
沈今懿緩緩睜開眼,安靜地看著他的睡顏。
他鼻梁高挺,睫毛很長,在眼下呈扇形鋪開。睡著之后,冷淡的一張臉,鋒冷的銳意減弱,但眉頭輕蹙,薄唇習慣性抿合,像是有煩心事,還是不松弛。
沈今懿抬手,輕輕碰了碰他的臉,她想到以前看過的一段話:
「這個人,是她喜歡的人。
這世上,一百個人對他有一百零一種期望。
要他變得強大,要他孝順顧家。要他做正面典型,要他帶來商機。
但她只想他健康無憂,活得輕松。」
彼時覺得泛泛的話語,在這一刻突然有了具象的認知。她看著他疲累的樣子,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變成——只想他今夜好眠。
“晚安,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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