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樓下一路上來,一直都在絮絮叨叨不停數落他的人在此刻驟然安靜下來,陸徽時垂眸,明知故問:“怎么不說話了?”
沈今懿仰起頭看他,清亮的眼睛里蒙著一層朦朧的霧氣,他聽見她嬌氣的控訴。
“你自己知道。”
陸徽時彎唇,喉間溢出一道很輕的笑。
浮沉的月色從窗戶滲進來,能夠看清彼此的面容,對視的一瞬間,眼神不自覺就勾纏在一起,落針可聞的房間,呼吸錯亂的頻次無比清晰。
想到即將發生的事情,沈今懿的心臟像是被一根細線拉拽到高空,在等待下一秒的墜跌中惴惴,線的另一頭在陸徽時手中,他掌控著節奏。
他還沒什么都沒做,她就沒出息地有些腿軟。而他好似看透了她強撐出來的平靜,壞心眼的要把那一秒鐘制造的緊張感無限拉長。
夜色尚早,陸徽時并不急于一時,慢條斯理摩挲著她背后凸起的那一片骨頭,趁著月色細細打量她。
剛才的掙扎中,她的發絲亂了些,襯得現在一張虛張聲勢的精致小臉多了幾分惹人心憐的可愛。
白色吊帶裙材料薄如蟬翼,紅邊的肩帶掛在她清薄的肩,胸口一個同色蝴蝶結點綴,雪色在呼吸之間呼之欲出。
陸徽時抬手,點了點白裙上裝飾的兩朵春櫻,沈今懿臉一下熱了起來,推了推他:“你不要這樣。”
男人低下頭,鼻尖快要觸碰上她,灼熱的氣息灑在她唇上:“哪樣?”
沈今懿別過臉不想回答,陸徽時輕笑,捏著她的下巴扳正她的臉,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體壓過去。
吻隨之落了下來。
這個吻來得直接又熱烈,他像一個剝去偽裝的狩獵者,終于展現了最原始的欲望和攻擊性。
“唔”沈今懿頃刻間就有缺氧的感覺,脖頸后仰,被男人禁錮在懷中,他清冽的氣息鋪天蓋地,侵染她身上的每一寸。
偶有幾聲貓兒的抓撓聲,無人察覺。
沈今懿的身體在這個吻里升溫,背后的門被她的體溫烘得暖熱,她被親得四肢無力,化成一灘水,連掙脫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辦不到。
很久之后,陸徽時才離開她的唇,他和她額頭相抵,潮熱的氣息交織在一處。
男人指尖撫過她潤濕的眼尾,平緩的嗓音聽得出他的克制,“寶貝,你今晚只有現在這一次反悔的機會,要用么?”
沈今懿呼吸不穩,反應過來他的問題后緩緩眨了下眼睛,在他幽沉的眸色里搖頭。
陸徽時眸色暗下來,下頜線繃緊,在她唇角吻了下,打橫抱起她往里走。
沈今懿抱著他的脖子,頭埋進他胸前,被放進床鋪時,她也抱著他沒有松開手,看著他小聲開口。
“哥哥,我”
她的神色有點委屈,也有點緊張,看得人心尖處最柔軟的地方塌陷下去。
陸徽時呼吸微窒,親了親她的鼻尖,“別怕,相信我。”
沈今懿咬著下唇,“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