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安靜有序地拉開,醒酒湯煮好,顧燕回端著托盤上樓,剛走到臥室準備敲門,房門從里面打開。
走廊的燈光照出沈今懿一雙微紅的眼,她的嗓音輕又啞:“三哥,哥哥睡下了,不用醒酒湯了。”
顧燕回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心跟著提起來:“一一,怎么了?”
沈今懿低頭擦了下眼睛,輕輕關上門,一開口還是壓不住哭腔:“去樓下說吧。”
來到樓下,顧燕回把托盤放到茶幾上,兩人各占一邊,在沙發上坐下。
湯水的熱氣裊裊升騰,羔羔趴在茶幾邊緣,湊到碗邊輕嗅。
顧燕回把托盤往里推了推,又把視線放回沈今懿身上。
她有些神游天外,神情還有幾分未歸位的呆滯和恍惚。
羔羔伸長脖子也夠不到碗邊,爪子在茶幾上撓了兩下,不滿地朝著顧燕回叫了聲,氣得頭也不回地走了,這一下才喚回沈今懿的神智。
霧藍的眼睛像兩顆失去顏色的玻璃珠,定定看向左手邊的人,“三哥,哥哥手上的傷,你知道的吧?”
顧燕回愣了下,點頭。
沈今懿輕聲開口:“是因為阿姨嗎。”
她用的肯定句,顧燕回眸色黯了幾分,啞聲道:“是。”
“三哥。”沈今懿喉嚨澀得刺疼,“你給我講講吧。”
這事她能猜得八九不離十,顧燕回也沒有隱瞞。
“憬然走丟的那一年,叔叔為了找他,也走了,徽時當時”他深吸一口氣,才繼續下去:“差一點就被阿姨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