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不迭下了馬車,恭敬地為容卿掀起車簾。
容卿撫了撫鬢發上插著的一根步搖,她探身而出。
搭著玉婷的手背,姿態優雅地下了馬車。
剎那間,原本喧嚷嘈雜的四周,頓時靜謐。
四周抽氣聲此起彼伏,無數個目光由詫異變為驚艷。
容卿立在那里,仿佛有一道光束照落在她身上,碧綠的翠煙衫,襯著百褶裙,裙身是霧蒙蒙的草色,綴著細碎的散花,像溪邊沾了露水的青草叢,百褶層層疊疊,走動時便如碧波漾起漣漪。
外頭又披了件翠水薄煙紗,紗質輕得像云,風一吹就貼著身子晃,把衫子與裙子的翠色暈染得愈發朦朧,她似從一片煙水迷離的綠林里走出來。
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膚白得像上好的凝脂,透著瑩潤的光,微微抬眼,一雙瀲滟璀璨的眸子,昳麗嬌媚無骨入艷三分。
她的相貌似透著媚,又染著不染凡塵的仙!
仙中又流瀉出優雅、貴氣!
眾人一時間看呆了,四周足足靜默了半刻。
直到容卿目不斜視,將姿態親密的裴淮之、周書凝視為無物,步入飾品鋪子后,眾人才如夢初醒般,漸漸地回神。
百姓們激動無比,聲音都忍不住高亢起來。
“絕色,這才是真正的絕色!”
“這個女子她是從國公府的馬車下來的,看她的氣度與年紀……應該是國公夫人,容太傅的嫡長女容卿!”
“啊,原來是容太傅的嫡長女容卿,怪不得她這樣絕色傾城。原本我還覺得,周姑娘是一個世間少有的美人,如今再看……這根本沒有對比性。”
那個說話的漢子,已經盡量克制自己的語了。
其他人深有同感,何止沒有對比性啊,兩個人根本就無法相提并論。
與容卿相比,周書凝頂多算是個小家碧玉的清秀美人。
像容卿那種女子,才是世間難尋的絕色!
自從容卿及笄出現在京都人面前,除了權貴家族,見過容卿的真容,這些百姓很少能有機會一睹芳容。
更別說,容卿嫁到國公府,再到太傅府被屠,容卿整日待在內宅,都是深居簡出,從不會在外人面前露面。
就算有事要外出,她也會頭戴面紗,遮掩住自己的面容。
這下顯露在世人面前,無非是想搓一搓周書凝的得意與挑釁。
很顯然,容卿這一招出其不意,讓周書凝懊惱得幾乎要吐血。她臉色沒了任何的血色,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為何容卿每次一出現,都會奪走她的矚目與風頭?
容卿天生克她是嗎?
周書凝氣得攥著手掌,尖銳的指甲嵌入肉里,一陣刺痛傳來,掌心濡濕冒了血。
她還沒緩過神,四周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
甚至有些人,都替容卿打抱不平了。
“現在的國公夫人,可還是容卿。這周姑娘再是與寧國公是青梅竹馬,可也不能當著人家正頭娘子的面,就與寧國公拉拉扯扯……”
“是啊,沒名沒分的,就這樣摟抱在一起,真的太上不得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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