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非來到江州,被安排盯著翟云舟。
因為近來翟云舟針對加工點什么手段都使,盯著那小子,咱這邊就能最大可能做到知彼知己。
今天早上約的這個小會,是倆人都有情況要向陳志匯報,而且要討論一些問題。
就在陳志驅車趕往郊外的時候,電話響了,是肖毅打來的。
肖毅的聲音有些沙啞,感覺他好像相當疲憊:“小陳——要不然這事就算了吧?”
陳志讓他沒頭沒腦這話說的很懵:“肖工,怎么了?”
“我是說,讓翟云舟給咱賠禮道歉這事,算了。”肖毅說,“總感覺是我連累了大家。
姓翟的干這么多事,其實主要就是針對我。
我在想,如果接下來他們還是沒完沒了,那我只能暫時離開加工點——”
陳志打斷他說:“肖工,你先告訴我,發生什么事了?”
“也沒——”肖毅有些吞吞吐吐,猶豫了一下,才又說道,“昨天下午,景然被幾個同學打了。
我趕到學校,沒想到在校門口也被那群學生打了。
現在我和景然都在醫院——”
陳志趕緊問:“你和景然傷得怎么樣?”
景然就是肖毅的兒子,今年上初三。
“不大要緊,處理過傷口,還需要打打消炎針。”肖毅說,“就是皮外傷,你別擔心。
景然跟那些學生根本不認識,以前也絕對沒矛盾,但是現在突然被針對,肯定不是偶然的事。
再說他們連我這個家長都打了。”
陳志說:“是不是那些學生打你的時候,說了什么威脅的話?”
“嗯!”肖毅悶悶的回答,“話里話外我聽出來了,還是圍繞著讓翟云舟去道歉這事。”
“沒報警嗎?”
“當時報警了,我和景然也去了派出所。
可那些學生沒一個滿十六歲的,警察沒辦法對他們執行強制措施。
教育了一下,就被家長領回去了。”
陳志默然。
嘴里不說話,內心卻是燃起了滔天怒火。
昨天晚上翟云舟在常青藤大酒店安排的那一出,陳志沒生氣。
知道那小子不地道,知道他不會甘心吃癟,一定還有各種手段。
讓人找茬,還早跟治安大隊串通好了,這些都是常規操作,大差不差的陳志都能猜得到。
也沒什么好生氣的。
可是剛剛肖毅說的這事,已經觸及到了陳志的底線。
雖然是肖毅的兒子和肖毅被打,但是在陳志看來,這跟自己的家人被打沒什么兩樣。
所謂“禍不及家人”,翟云舟恨肖毅,針對肖毅,大家各顯其能,這沒什么好說的。
但是,翟云舟明的干不過,居然指使未成年人霸凌肖毅同樣是未成年人的兒子。
這種行為簡直喪心病狂,已經觸及到了人性的底線。
陳志深吸一口氣,語氣變得冷冽:“翟云舟這是在玩火。
肖工,沒事的,這一局咱們認輸就是。
待會兒我會處理一下,表示不再盯著翟云舟,不用他來加工的賠禮道歉了。”
“這——”肖毅完全能聽得出陳志的憤怒,也明白他的意思。
為了保護肖景然,只能暫時向翟云舟低頭。
這對于陳志來說,該有多么憤怒和不甘!
“小陳,要不然我先退出加工點吧?”肖毅的聲音里帶著無奈和愧疚,“這樣就能把我和加工點劃清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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