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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沈棠即墨秋 > 194:孝城亂票】

            194:孝城亂票】

            褚曜道:“這種時刻讓五郎來作甚!”

            他率先對祈善發難。

            祈善抱著素商,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貓閨女的毛毛,他反問:“五郎如何不能來了?”

            褚曜屈指敲著矮桌,示意祈善能認真一些,別敷衍自己:“你可知叛軍一伙想做什么?”

            祈善道:“多少猜出一些。”

            褚曜一聽更怒了。

            “既然猜出來,為何還讓五郎進來?叛軍意圖在于國璽!他們知道國璽在孝城,為此想制造瘟疫,刻意激發民怨消耗國運。一旦國運消耗完,國璽位置便會徹底暴露!”

            這不是上趕著找死嗎!

            祈善挑眉,看向沈棠道:“這個你就要問問沈小郎君了,或者你說服沈小郎君連夜離開。”

            乖寶寶坐姿的沈棠:“……”

            不是,這把火怎么又燒到她身上了?

            沈棠硬著頭皮道:“我也是為了孝城百姓啊,若能挽救城中數萬百姓性命,冒一點兒風險也是值得的。我、我想,無晦也不會希望我是冷心寡情,視黎明為螻蟻的人吧?”

            褚曜:“這又不是你的百姓!”

            沈棠手指揪著衣角,“委委屈屈”地道:“我知道現在不是,但未來就未必了嘛……對吧?”

            褚曜:“……”

            他一時半會兒沒回過神。

            下意識看向祈善,眼神詢問怎么回事。

            盡管他心里打了無數的計劃稿子,但他心里清楚沈棠并無多少野心,至少還沒有他想要的那種野心,五郎還只是騎個豬、遛個狗、玩玩騾子就能開心大半天的小小孩童。

            決計不會說出他剛才聽到的話。

            祈善聳了聳肩,似笑非笑地道:“所以,你知道我為什么攔不住了吧?攔得住也不能攔。”

            褚曜:“……”

            氣氛一時陷入了某種詭異的安靜。

            沈棠不懂兩位打什么啞謎,一側的共叔武倒是有些看明白了。說起來也簡單,僅因為不管祈善還是褚曜,二人將自身的定位都是“臣”,希望借助未來的“君”實現各自目的。

            他們不需要一個傀儡,沈棠需要的也不是指令,更不需要打著為“五郎”好而左右其選擇。在二人可以掌控的范圍內,尚且稚嫩的沈小郎君可以試著學會如何當一匹頭狼,

            冒險一場,未嘗不可。

            或許用不了多久,二人對自身的定位還會發生變化。這倒是讓共叔武不得不刮目相看。

            看清自身定位與身份,做身份對等的事情,這話看似簡單,但做到的人卻寥寥無幾,因為人是善變的存在。他們往往會因為與權利的距離拉進,而產生了擁有權力的錯覺。

            例如內侍,例如外戚,例如寵臣。

            更何況如今的沈小郎君仍是一窮二白。

            祈善和褚曜二人的分寸更難能可貴。

            一個已是罕見,沈五郎卻碰見了兩個。

            這得是什么運氣???

            褚曜問:“五郎有什么計劃?”

            “我起初是想‘借力打力’,用國璽的消息吸引鄭喬過來,借助他的兵馬掣肘叛軍,孝城危機即便不能解除,城內百姓也有了充裕的時間逃難。但如何將消息傳遞過去就成了麻煩,然后——”沈棠看了一眼祈善,繼續道,“元良說有辦法辦到,但先要進城……”

            褚曜順勢望向祈善。

            祈善則看向了置身事外的共叔武。

            共叔武:“……???”

            看戲吃瓜掛念侄兒的他微微一愣。

            這里面還有他的事情?

            有的,祈善就是沖著他來的。

            祈善道:“叛軍明顯是沖著半步身上的國璽而來,對吧?半步可想好這塊國璽如何處置?”

            共叔武一聽,臉上的松快一掃而光。

            他目光銳利如刀,語氣不善道:“此事與元良無關吧?還是說,你有信心從在下手中拿到這塊國璽?打它的主意就不必了!”

            祈善:“半步以為辛國還能復國?”

            共叔武眸中閃過一絲絲兇光,略帶殺氣地道:“在下不敢有這個奢望,但食君之祿,國主有托,龔文便是拼死也要護住這枚國璽。職責所在,還希望元良不要再為難。”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火藥味。

            沈棠問:“半步以為我要你的國璽?”

            共叔武繃緊的脊背肌肉微微放松下來,但整個人仍像是蓄勢待發的兇獸,一旦祈善有任何惡意,他便會毫不猶豫地出手——即便毫無勝算也不算完全辜負老國主的交代。

            這與忠誠無關。

            只為了對得起自己的道義。

            共叔武道:“沈五郎不會。”

            祈善兩個就未必了。

            被褚曜戳穿身份的時候,他就在想一個問題——祈善和褚曜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知道他身上有辛國國璽,那為何佯裝不知道,還幫著自己隱瞞身份這么久時間?

            陌生人的好,總是帶著圖謀的。

            不知二人圖謀前,他不敢徹底放心。

            祈善冷笑道:“此事你可以放心,在下無意圖謀那塊辛國國璽,但的確有借用的打算。”

            共叔武皺了皺眉:“借用?”

            祈善:“如今的四寶郡歸屬于鄭喬,也是鄭喬的領土。若在他的領土之上,催動第二塊國璽,對鄭喬手中那塊國璽而便是兩國間的挑釁。這速度可比什么信使都快得多。”

            作為國璽持有者,鄭喬會第一時間收到感應,自然也會知道失蹤許久的辛國國璽下落。

            共叔武:“……你說借?”

            他從未想過還有這操作。

            要知道這種例子,往往出現在一國國主御駕親征他國的時候,相當于兩國開戰的前奏。

            雖說“御駕親征”屬于國璽的特殊領域,能提振三軍氣勢,但有膽量這么干的國主并不多。

            最近的一個就是鄭喬率兵攻打辛國。

            若不談兩國立場、鄭喬那一堆罄竹難書的黑歷史,光憑這份勇氣,共叔武也能另眼相看。

            但——

            共叔武遲疑了。

            倒不是懷疑祈善會有借無還——畢竟眼前這三人聯手,大概率能留下他,國璽自然也能到手,犯不著用騙的招數——

            他只是擔心一件事情。

            “誰能催動辛國的國璽?”

            祈善笑了笑:“這里不正有個現成的?”

            被三雙眼睛盯上的沈棠:“……”_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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