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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沈棠即墨秋 > 740:打響(下)【求月票】

            740:打響(下)【求月票】

            沈棠的提議一出來就遭到了集體反對。

            其中也包括對此并不擅長的謝器。

            他知道沈棠喜歡出奇兵,寸山城就是被她一通騷操作騙走的。盡管兵法也說:故善出奇者,無窮如天地,不竭如江海。但也側面說明此人喜歡劍走偏鋒,性格激進大膽。

            奇兵,高收益的背后是高風險。此舉猶如高空走索,一個不慎便會摔個粉身碎骨!

            褚曜溫和勸說,先是肯定了沈棠這個想法確實天馬行空,非常大膽,但又點明問題所在:“吾等不熟悉淼江汛期規律,倘若出兵之時遭遇江水急速上漲,怕是危險。”

            關鍵是己方水性也不是很好。

            只是下水狗刨幾下,淹不死的水平。

            若是選擇沈棠的方案,他們就不是跟敵人打仗,而是上賭桌跟老天爺拼手氣了。

            有康季壽這個debuff,還是別吧。

            穩一點兒,別浪!

            姜勝荀貞等人也先后點頭應和褚曜。

            這時候,欒信敏銳注意到顧池一不發,不由得眉尖輕蹙——不知顧池這廝是不想公然反對惹主公不快,還是聽到主公心聲才閉口不?不管哪種,多少有取巧嫌疑。

            沈棠耐心等他們發結束,面無表情地起身,跟最近的褚曜借了他的佩劍,刷得一聲,長劍出鞘。謝器的臉色也應聲黑下來,心中忐忑打鼓。他在鄭喬手底下干了這么多年活兒,對方一不合就拔劍砍殺意見相左之人,給打工人幼小心靈留下無窮大陰影。

            這位新主公……

            自個兒沒聽說她有啥暴戾名聲啊。

            謝器硬生生忍下拔腿跑的沖動。

            “我的法子跟你們想的不太一樣。”

            謝器擔心的砍人沒發生,沈棠手腕略施巧勁兒,長劍在空中化出一道白光,一聲悶響過后,絲滑無比地沒入一根木柱。半截劍身在木柱里面,半截劍身露在木柱外面。

            伸出手指彈了一下劍身。

            道:“喏,就這樣。”

            她當然知道汛期危險,一群水性不佳的要是倒霉碰上突然暴漲的江水,連敵人的后背都沒有看到就被沖走,那丟臉可是丟大發了。因此,沈棠從未想過下水行軍。

            “以元元為例,非常輕易就能將武器打入江岸石壁。咱們就用武器做出臨時棧道,一路踩著過去。淼江正值汛期,敵人應該比我們更清楚這點。因此,此處縱有耳目盯梢,也不如別處周密。江岸石壁會是最天然的掩體,江水動靜還能掩蓋咱們的動靜。”

            擔心淼江短時間內暴漲?

            位置打高一些就行。

            “對了,此行不用帶太多人。”

            沈棠也不打算大規模兵力繞后,目標太大,容易引起敵人警覺,而且臨時棧道過于簡陋粗糙,從此經過需要一定的身手,尋常兵卒怕是不行。這就要求必須是精銳!

            “如此,前后夾擊,速戰速決!”

            凡戰者,以正合,以奇勝。

            而沈棠喜歡出有把握的奇兵!

            她環顧眾人:“諸君以為如何?”

            褚曜等人一番思索議論,終于點頭。

            “此舉可行,甚妙。”

            方案定下來,之后便是確定兩路人馬如何安排,由誰統領。只是這話題還未開頭,沈棠早早舉手,熱情道:“奇兵那一路就讓我來率領好了,元元率兵打頭,正面干!”

            她三兩語將魏壽安排得明明白白。

            正所謂“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主公要浪戰場”,這些都是必然發生且無法阻擋的事情,褚曜等人自然沒有意見。最重要的是己方尖端戰力就主公和魏壽,此時又兵分兩路夾擊敵人,沒有頂尖戰力率隊,士氣就很難提振起來,還會增加不必要的戰損。

            但謝器顯然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

            他有話要說!

            只是生性圓滑的他不可能在眾人都無異議的情況下開口,只得按捺心緒,壓低聲音詢問寧燕:“……正所謂‘君子不立危墻之下’,前線局勢瞬息萬變,主公親身冒險似乎……似乎不太妥當吧?圖南就不勸一勸?”

            主公她還是個文心文士啊。

            只是此話一出,寧燕看謝器的目光都帶著幾分怪異,她同樣壓低聲音道:“你就沒聽說過鄭喬帳下那個十六等大上造……記得叫什么蔣傲的,是誰親手斬殺的嗎?”

            謝器:“蔣傲之死,當然聽說過。”

            根據他聽到的消息,蔣傲那莽夫因為驕傲自大,嚴重低估了對手,苦戰許久都拿不下聯軍這邊兩名十五等少上造。被兩人牽制,最后還被其中一名年輕小將割了首級。

            聽聽——

            十六等大上造被十五等少上造割首級!

            鄭喬收到消息險些掀了行宮。謝器十分有眼色請了幾天病假,避一避這瘋子,同時也不忘唾棄蔣傲這個大水貨。走后門晉升上來的,果然不如腳踏實升級上來的靠譜。

            “但這跟主公以身試險有什么干系?”

            倒不是謝器腦洞不夠大,實在是沈棠表現得智力很正常,再加上她嫌棄同時佩戴文心花押和武膽虎符太沉,墜得蹀躞不舒服,基本只戴文心花押。因此在謝器看來,自家主公就是一個文心品階比自己還低,性格儒雅溫和又不失剛毅果決的文心文士。

            至于其他風風語,謝器也隱約聽說過,但總覺得傳聞失真,便沒有當一回事。

            寧燕道:“蔣傲是主公斬殺的。”

            謝器的cpu險些轉不過來,他猛地抬頭看上首的沈棠,又猛低頭問道:“但主公不是文心文士嗎?傳聞說那是個武將。”

            寧燕反問道:“這又不沖突。”

            謝器:“……”

            他腦子突然蹦出一個離譜的猜測。

            “文、文武雙修?”

            寧燕緩緩點頭:“嗯。”

            謝器:“……”

            他試圖從寧燕臉上找出開玩笑的蛛絲馬跡,結果自然是沒找到,謝器整個人差點兒繃不住。上一任主公是個瘋子,新一任主公疑似是個傻子,找個正常人就這么難嗎?

            奈何生米煮成熟飯,他縱有滿腹牢騷也無法訴諸于口,最后只憋出一句:“如、如此的話……想來某些常識也不可盡信。”

            會議結束,基本敲定此次最定此次最終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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