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效果看似有益無害,但他更清楚什么叫過猶不及——身體和意識同步的時候,意念和血肉之軀才能達到最完美的同步。一旦二者步伐不同,不管是身體比意識快,還是意識比身體快,帶來的后果都是致命的!
他當機立斷選擇閉息,并且運氣在體表凝聚一層屏障,隔絕毒素從體表進入身體。
同時,拖槍遠遁!
這下輪到沈棠提劍去追殺他。
砰——
路徑前方的石壁轟得炸開,沈棠一劍殺向云達脖頸,頓項厚重的鱗甲卻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云達與她交鋒十數招,尋空隙奪路。
但不管他跑到什么地方,擊穿幾重洞穴墻壁,沈棠總能趕上來,從任何能想到的角度襲擊殺來,樹枝張牙舞爪想擊穿他要害。
爆炸聲在洞穴此起彼伏。
云達臉色凝重。
這地方究竟有多大?
是環境?還是自己一直在原地打圈?
這些毒素無處不在,無孔不入,自己竭力拖延也不能拖延太長時間。外頭那個大祭司手中不知還有什么手段沒施展出來,繼續拖延對自己不利。從內部突破沒什么希望,倒不如試一試從外部著手。云達腦中閃過無數念頭。旋即他心念一動,給武膽圖騰下了命令。
與此同時——
不斷從冰雪中重生的冰龍正跟龔騁一起圍殺公西仇,它們頓了一頓,冰晶雕刻的龍眼閃過活物一般的靈動。一聲嘹亮龍吟,眾目睽睽下,其中一條冰龍化為拉成滿月的長弓——
龍身為弓,龍首為箭,一聲凄厲嗡鳴過后,流星般劃破天際,沖著地面射去!
砰——
箭矢與“瘤子”相撞,迸發出地動山搖的強大能量。“瘤子”表面的樹枝缺了好大的口子,斷裂處被厚重冰霜覆蓋,一時間難以愈合。地面其他樹木似有所感,紛紛往此地蠕動涌來。
這一道箭仿佛某種信號。
砰砰砰砰——
爆炸聲從斷斷續續到連綿不絕。
每一根箭矢的落點都是同一片區域。
上一支箭矢造成的缺口還未彌補,下一支十數丈箭矢已經落下。“瘤子”表面覆蓋的冰霜面積一點點擴大蔓延,直至覆蓋大半。
終于,它終于達到了承受的極限,咔嚓一聲,出現了第一道裂痕,緊跟著是第二道、第三道,裂痕猶如蛛網在表面飛速覆蓋。
地龍翻身般的動靜由小到大。
隱約還能聽到陣陣轟隆聲。
大開大合跟龔騁干仗的公西仇也不由得分出一點心神注意下方。巨大“瘤子”仿佛一顆即將被頂破萌芽的種子,有什么東西將從里面冒出來。他分神的空隙就挨了一刀。
雖未破開武鎧至體表,但殘留的巨力仍讓他氣血翻涌亂竄。公西仇用拇指拭去嘴角溢出的血,正欲給龔騁一點顏色看看。地面動靜也達到了最大值,一聲巨響,粗壯的冰藍光柱拔地而起,直沖云霄,鯨吞虎噬般將月華狂卷吸納。看到光柱,龔騁便知結果。
待光柱徹底消散,露出一道發絲飛揚的人影,此人不是云達還能是誰?龔騁語調可惜地道:“唉,沈君終究還是沒困住他。”
云達出來了,沈君這會兒怕是兇多吉少。
也許已經夭折云達之手,也未可知。
龔騁未盡之成功刺激了公西仇!
下一息,廢墟之中飛出一道銀白流星。
流星的目標就是云達所在方向!
公西仇呼吸微松:“你判斷錯了!”
要隘之上,即墨秋被陣法反噬。
少年面色微白,呼吸紊亂,亂竄的氣息很快被壓下來。他側首謝過扶自己一把的褚杰,咽下喉頭涌上的些許甜腥:“我沒事,只是陣法被破引起神力短暫反噬,不礙事的。”
他也沒有逞強。
僅是調息一會兒又恢復了紅潤。
懊惱自責:“還是修行尚淺……若是換做任何一個先賢,想破陣都沒這么容易。”
是自己給先賢們丟人了。
褚杰對公西族大祭司不了解,但他知道什么叫“大道歸一”,不管是武膽武者走的武道還是公西族大祭司的陣法,本質都是一通百通:“你也不用妄自菲薄,莫說是你,即便是實力比敵人還強一些的人,也不可能扛得住如此密集的以點破面,失守是必然結果。”
云達還是有些取巧了。
什么屏障能擋得住這般集中突破?
反倒是主上的表現超出了褚杰預期。
主上的實力境界跟公西仇一樣,也是十七等駟車庶長,即將摸到突破邊緣。這個修煉速度擱在哪里都恐怖,更別說主上這些年天天忙于朝政大事,一睜眼就有處理不完的政務。
但敵人是誰?
敵人是二十等徹侯的化身!
境界穩穩踩在大庶長的棘手人物。
長久糾纏而不落敗,殊為不易。
看情況,目前還是主上追著云達殺。
就在這時候,褚杰和即墨秋都聽到身側傳來一道陰仄的嗓音:“主上受傷了啊。”
饒是褚杰也被這聲音弄得脊背發毛。
他看向祈善,祈善面色慘白。
“……也許是敵人的血……”
祈善道:“你信?”
褚杰:“……”
祈善喉間溢出不知是喜還是悲的笑聲,眼瞼微垂,看著手掌低語:“我卻沒受傷。”
刷的一聲。
佩劍出鞘!
褚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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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妹:病嬌不是病,發瘋要人命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