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后更沒有可能哭訴。
使者在大殿上被人拿住,聽到這話傻眼。
他下意識看向朝臣中的趙氏官員。
后者表情也十分精彩,茫然、詫異、心急、恍然大悟以及退縮。使者看到這里,哪里還有不懂的?不管這是趙氏跟翟樂串通給自己做了一個局,還是趙氏跟自己都被翟樂坑了,他都要完了!當即掙脫束縛開始破口大罵。
挨千刀的翟笑芳,擱這兒等老子呢?
結果不出意外——
殿外一聲尖銳的“護駕”響起,使者死不瞑目,這一切發展之快,朝臣想阻攔都來不及。翟樂殺了人,心情愉悅地宣布散朝。什么“兩軍交戰不斬來使”?規矩是死的。
縱觀這幾百上千年的歷史,使者就是高危職業,特別是出使即將開戰的對手那邊。
來一個殺一個,不殺不足以振奮軍心!
剛下朝,不少官員哭嚎著直奔喻海宅邸。
喻相不在一天,國主就發瘋了。
喻海被吵得腦仁兒疼,面上還是笑得溫柔:人已經被砍成一灘肉泥,咱們也不能將他粘回去。事已至此,唯有一條路能走了。
這一仗只能打。
不打,兩國都下不來臺階。
曲國動兵的速度很快。
遭遇到的阻力也比想象中弱許多。
倒不是對手實力突然暴增,而是對手一開始準備不充分,與此同時,內部也出現了不和諧聲音,民間還冒出好幾只軍閥勢力。其中一路軍閥勢力勢頭最為強勁,所到之處可謂是“振臂一呼,一呼百應”,迅速積累兩三萬兵馬,還跟曲國來了幾次里應外合。
這支軍閥打出了無字旗。
顧名思義,旗幟沒有任何字樣。
據說是因為首領無名無姓?
也有知情者發現軍閥勢力高層多為渠清書院故舊,不過,他們的首領卻是一名相貌不甚出眾的女子。翻閱渠清書院殘存資料,根本查不出這名女子的底細。外界也是好奇此女究竟是誰,為何能聚攏諸多渠清書院學子?又為何能一出山就招攬到兩三萬兵馬?
要知道這些兵馬可不是什么歪瓜裂棗。
其中有相當一部分是武膽武者,甚至還有小有名氣的武將直接帶著自己的私屬部曲跑來投奔。文有渠清書院,武有這幫武將游俠,這支無名勢力發展速度快得讓人咋舌!
翟樂也咋舌。
據他所知,小伙伴一直在西北活動,在中部東南活動的化身是近兩年才出現的。這么短時間,她不可能積累下多深厚的底蘊。還是說,夏侯御和顧德倆人人脈這么強橫?
翟樂多多少少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這倆就算不能為自己效力也不能留啊,現在好了,全部便宜小伙伴了。
殊不知,夏侯御和顧德更咋舌。
渠清書院宗旨是有教無類,只要有求學之心就有機會進入學院,并不限制學子是文心文士還是武膽武者,也不限制普通人。饒是如此,書院九成都是從文,剩下才習武。
這也導致夏侯御的人脈網嚴重偏科。
招攬文士?
根本不愁沒有目標。
招攬武將?
啊,這就有些為難人了。
夏侯御和顧德的人脈網翻了個遍也只能找到小貓三兩只,登門拜訪,人家聽說來意不是婉拒絕就是充耳不聞,保持基本體面。倒不是他們不給夏侯御一個面子,而是他們跟文士不同。文士投奔夏侯御的主公,拖家帶口才幾口人啊?武膽武者就不一樣了。
他們除了自家的,還有規模十幾到幾百人的私屬部曲,這些私屬部曲也都有家庭。
投奔不是一家一戶的事兒!
退一萬步說,就算所有人都同意投奔,夏侯御的主公可要包圓他們的口糧!萬一哪天斷糧了,讓他們如何跟出生入死的兄弟交代?
綜合考慮,不少人選擇觀望。
那么——
沈·子虛·棠又是怎么拉起這支隊伍的?
秘訣倒也簡單。
當然不是拉外援啊,康國那邊兵力都吃緊,調不出富裕人手。沈·子虛·棠捏著下巴,笑容神秘,等咱們的人到了,你們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這事兒絕對靠譜!
夏侯御等人按捺心焦,等來一名陌生青年。青年拱手道:在下賀述,字不作。
夏侯御,字子寬。
顧德,字有容。
述來之前,聽主上提過二位同僚,今日一見,才知描述不及本尊風采二三。
雖是普通寒暄,但也讓氣氛緩和許多。
夏侯御領著賀述去見主公。
不作來得倒是快,東西帶來了?沈·子虛·棠三步并作兩步,免了沒什么營養的寒暄問候,急切的模樣倒是讓賀述都好奇主上讓他捎帶的那兩口大箱子究竟裝什么。
都已經帶來了。
賀述來的時候帶了兩口大箱子。
這兩口大箱子是從公西仇以及少沖幾人家里帶出來的,密封打包裝好送賀述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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